她身旁时,一把拉起她的手。她被强硬扯着走,手有一点疼。
酒吧外就是荒地,尺言的车就停在那,他把钥匙给她。
迟雪感觉到尺言身体的微晃,但他还是面色沉着,隐约能窥见一丝慌乱。
“爸爸,”她还是忍不住。
“上车。”他只说。
下一秒,他就弯腰,面对荒草丛开始扣喉。
卡喉声断断续续,他似乎不是要吐,而是想刻意将刚刚喝入的酒液全部倾出。
酒里加了药,冻在冰块里,渐渐融化。他喝了两杯,药性比他想的重得多,眼前开始迷晕,有了幻觉。
司徒辅领着另外两个女孩出来,把车钥匙给隔壁的小年轻手下:“去医院,送他洗胃。”
司徒辅又到迟雪面前,拿过车钥匙,对她们说:“我送你们回去,上车。”
迟雪担忧地看着父亲,她害怕酒里加了什么东西,司徒辅挡住她视野,催促:“快上车。”
她被迫进入陌生的车内,另外两个朋友手足无措,挤在一起,余惊未过。她望向车外,推车门:“我想跟过去。”
司徒辅锁了车门。
迟雪着急地推门,可是门锁卡死了,她急得快掉眼泪。
“让我出去。”
司徒辅没理会,啪嗒一下,连窗子都锁了。
迟雪趴在车窗,看见父亲弯着腰,荒草堆直立,尺言宛若被压得起不来。
身边有小年轻守着,尽管如此,车一开出,迟雪愤怒质问:“他们不会出来报复吗?”
司徒辅一言不发。
车爬上乡道,深入漆黑的林路旁。一段距离后,司徒辅打方向:“你们住哪儿?”
迟雪紧闭着嘴,车内沉默十几秒后,另一位女孩讷讷报了旅馆名。
司徒辅转向,往旅馆去。
迟雪心气已散,她无力地坐在后排,感觉四周全然虚幻。
是假的,都是假的。
车开的很稳,正如司徒辅的沉稳。不过十分钟,就精准地停在旅馆门口。
“下车。”
司徒辅道。
两个女孩惊心动魄,恨不得立马飞窜下车,可她们没忘记好朋友林雪,扯扯她袖子,紧张地道:“走吧。”
迟雪留在座位上,一动不动。
司徒辅想起些许,对后视镜里的迟雪出声:“林雪,你留下。”
两个女孩逃回入酒店,裙摆都乱了,步子匆忙。迟雪一直待在车内,直至司徒辅将车移动,开到偏僻路旁,四周安静。
她终于想好措辞,平复情绪,冷静且仇视地盯向司徒辅。
“他不会有事吧?”迟雪狐疑地盯着他,“你怎么会认识那些人?”
司徒辅下车,并没有回答,迟雪犹豫一下,也跟下车。
他们一个在车的左边,一个在车的右边,树林被风吹得窸窣,司徒辅点一支烟,站在下风处,夜间火光莹莹。
她忽地反应过来。
“你……”
“我来出差。”他终于答。
这位在未来会受到尊崇的长官,并不如大家相传那般清白,他背地里勾结黑恶势力,获得的利益不尽其数。
“我要问你几个问题。”司徒辅一边吸烟,一边说,火光悬空很久,才垂下去。
“你父亲姓什么?出身哪里。”
“你母亲呢?出身哪里。”
这两个问题,迟雪都抿嘴,缄口没有回答。
“你怎么和尺言认识的?”司徒辅又吸一口烟,幽幽呼出。
“你这么在意他,为什么?”
他问得迟雪彻底沉默,连对父亲的悲伤掩盖,司徒辅等了十分钟,没有得到回答,意欲上车离开。
“等会。”迟雪低着头,突然喊。
拉开的车门停住。
“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要和我交换。”
她抬眼:“你先告诉我,上次我给你看的那些线条,到底是什么?”
“文字。”他答。
“尺言手上为什么会出现冰块,你上次让他帮忙,是帮什么?”
“私事。”他又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