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叶白着脸摇头,“不是,是我从她那拿的。”
“她不知道?”
“是。”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诡异的安静,纪明卓小孩子心性,熬不住,小声拉着安明江的手问:“悠悠怎么了?她生病了吗?那谁陪我玩啊?”
安明江戳了下他的脑门,“别捣乱。”
纪明卓只能委屈地闭上嘴。
纪廷望手里拿着军区医院的通行证一言不发,越是这样,苏叶越是害怕不安,她不知道纪廷望会怎么惩罚她,未知的恐惧让她陷入无限的心慌。
“先生,这件事……”
“你多大了?”纪廷望突然问。
苏叶:“二十六。”
“二十六,年纪不小了。”
苏叶琢磨不透纪廷望的意思,头上的刀落不下来,她一刻也不安生。
“你说我该怎么罚你?”纪廷望看向跪在地上的苏叶问。
苏叶一头冷汗,纪廷望身上的信息素实在太过瘆人,她根本受不住,膝盖都是软的。
“先生,您怎么罚我都行,我都接受。”
纪廷望把手里的通行证随手往她脸上扔,苏叶丝毫不敢动。
“捡起来,去外面站着。”
“好。”苏叶没什么犹豫,拿起东西就去了外面。
四月的天气,正午已经很热了,她的裙子到脚踝,外面还扎了围裙,遮得严严实实,没多会儿就出汗。
“举着。”纪廷望在屋里说。
苏叶拿起通行证双手举过头顶,汗水从她的鬓角落到下巴,最后滴在胸口,她一点都没动。
纪泱南从楼上下来正好看到被罚站的苏叶,他默不作声地看着一旁喝茶的纪廷望,然后一步步走过去。
“怎么了?”纪廷望头也没抬地说:“我惩罚一下家里不守规矩的oga你也有意见?”
纪泱南说:“让她进来吧。”
“理由。”
“我妈需要人照顾。”纪泱南给了他一个十足的理由,“现在家里没有闲着的oga,或许……”
他默默地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安明江,说了句:“他可以?”
安明江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他瞪着纪泱南说:“你拿我当仆人呢?”
纪泱南垂着眼笑了笑:“没有,看你没什么事。”
安明江气得不行,纪泱南没再说话,倒是一向难说话的纪廷望开了口。
“行,这次的事我不追究。”他看着纪泱南左侧透出血色的肩膀说:“处理下吧。”
苏叶被叫回了屋,她双手酸疼,放下的那刻止不住发抖,颤着嗓子说:“谢谢先生。”
“用不着谢我,你该知道oga的职责。”
苏叶虚弱地点头,“我知道的。”
白榆偷跑这件事算是揭过去了,唯一不满意的是安明江,他对纪泱南的不满愈来愈重,难得地对纪廷望撒了脾气。
“他都知道替自己的oga出头,你呢,他那样编排我你都没反应,他尊重我了吗?又尊重你了吗?”
纪廷望淡淡瞥他一眼:“你找个合心意的oga吧。”
“什么意思?”
“家里换个仆人。”
安明江愣住了,“换谁。”
纪廷望没再说,他手里是一支用了很多年的钢笔,有时候会漏墨水,沾了点在他虎口上,他用手帕来回擦干净。
“不听话的东西自然要换掉。”他盖上笔帽,把钢笔放在一边。
……
纪泱南去医院换了药,骨头的伤需要养很久,医生不建议他出院,但他仍旧坚持,医生也只能作罢。
回家已经晚上,夜里的气温偏凉,车子停在花圃边,客厅一楼的灯还亮着,他推门进去,只有落地钟的声音。
苏叶从厨房出来,见着他就问:“少爷,饭菜还热着,吃一点再睡。”
他并不饿,但苏叶已经把饭菜端出来了。
“夫人知道你今天回来了,很担心你,我跟她说你去医院了。”
“她睡了?”纪泱南问。
“嗯,让我跟你说早点休息。”
“知道了。”
“对了。”苏叶叫住他:“一会儿我再盛一碗,帮忙给小榆带过去。”
“他没吃?”
“说犯错了不该吃饭,惩罚自己呢。”
……
纪泱南吃完后上楼回房,卧室门没关好,里面透出一点光,他顺势推开,正好看到在换衣服的白榆,背对着他,露出一截白皙的腰,他很快地拉下衣摆,然后整理好,接着去换裤子。
oga侧过了身坐在床上,伸着笔直的腿,他动作很慢,弯着腿时纪泱南才注意到他膝盖上的伤。
他的裤腿很宽松,但是长度偏短,堪堪到小腿,没记错的话去年白榆就在穿了。
oga抱着脏衣服要走,碰上了站在门口的纪泱南,他愣怔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