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无礼了。
正当他准备折返时,面前的门却吱呀一声,冷不丁地打开了。
路长川被吓了一跳,不禁往后退了一步。
江月澄穿着寝衣,打了个哈欠,看起来有些困倦,问他:
“有事吗?”
“今天下午陆公子还给我的那个钱袋子…”他知道自己扰人清梦,十分唐突,语气不自觉地放低,“有些奇怪。”
就为了这事?
少女挑了下眉,一脸平静。
路长川话还没说完,她就打断了他:
“你不必担心,他给你的,你收着就是。”
“可…”他欲言又止。
那些东西对他来说,还是有些过于贵重了。
少女眼皮直打架,懒得听他继续下去:
“你要是过意不去的话,就还给他。”江月澄摆了摆手,转身回到房里,“前提是,你得找到他。”
又是吱呀一声,门被她关上了。
找到他?万剑宗吗?
路长川回房,躺在床上,还在想着今日种种,想着想着,思绪飘远,又回到了过往。
他翻来覆去,过了很久,才合上眼睛,沉沉睡去。
再睁眼,已是第二天中午,屋里十分亮堂。
想到宗门选拔,他简单收拾了自己的行李,又来到江月澄的房间门口。
房门打开着,她却不在屋里。床铺家具整洁如新,似乎店小二已经来收拾过。
她走了?
正巧身边路过个客栈里的伙计,少年便拦下他,询问江月澄的去向。
“江月澄?”伙计好像有点记不太清了,皱眉想了一会,忽地一拍脑袋:
“我想起来了!您是说住这个房间里的姑娘吧?您瞧我这记性不好,差点忘了。”
“江姑娘一早就走了,临走时给您留了这个。”伙计赔着笑,递给路长川一张纸条,上面只写了一行字──
“山下摆摊,有事来找。”
纸条上的字迹清晰有力,不像是匆匆写下的。
少年收了纸条,正要走时,却问那伙计:
“宗门大选,在哪里举行?”
“您还真是问对人了,”一听他问这个,伙计再熟悉不过了,侃侃而谈,“这宗门选拔就在本店往北的山脚下,今天正好是最后一天了。公子若是为了这个而来,可不能耽误了。”
“多谢。”
听罢,路长川转身离开。
山下,江月澄坐在一个小摊里,身前摊着块布,上面写着四个大字:算命卜卦。
因为这宗门大选,来万剑宗的人不可谓不多,所以在她算命小摊旁边,卖武器的、卖丹药的、卖符箓的…各种各样都有。
她来得早,位置找得好,一般来说,不怕没生意。
然而这只是一般来说。
放眼万剑宗门口,人如潮涌,但她的生意却意外地不地气,只能眼睁睁看着人一波接着一波地路过。
不过江月澄不以为意,只是将身前的布翻了个面,布上有几个字:
“盲人算命”
登时,摊子前面便挤满了人。
既没大声吆喝,又没写明价格。怎么一下子就扭转了局面呢?
紧挨着少女小摊的人是一中年女子,见此情形,只觉得怪异,但仔细一想,又十分合理。
到底是哪里合理?
千百年来,在这片大陆上,只要是稍微有些灵力的人,对于求仙问道那叫一个狂热。然而仙缘难得,因此,只要有一丝机会,便有不少人拼尽全力去争取。
眼前这姑娘,虽然是个瞎子,气质却不似凡人,很明显是个修士。
尽管这里并不是没有所谓算命卜卦的摊子,但自古就有人相信瞎子能够预知命运,今日又碰上许多想要进入仙宗的人,可谓是天时地利人和。
想到这里,她算了下时间,默默叹了口气,准备收拾收拾回家。
这次选拔一结束,不知何时这万剑宗才会再次招新?
今日盛况,她一个凡人,怕是以后很难见到了。
仅用一块布,便抢走了许多同行的生意,不免让人眼红。不过,即便再过眼红,也没有人提出异议。
归根结底,就是怕江月澄真有几把刷子。按这《万剑山下市场贸易规则》,搞不好自己先吃上一亏。
别人投来许多目光,或惊奇或忌恨,少女并没有在意,只是认真做着自己的生意。
所谓算命,并不难。只需顾客写下自己的生辰八字,她再根据命理分析流年运程。然而场合不同,这次还要着重讲有无仙缘,修仙是否坎坷等。
然而围在她摊子前的人并非全都是为了寻仙问道。
“不知姑娘算命准不准?”
从声音来看,是个妇人。
“夫人若不信我,为何会来到这里呢?”江月澄没抬头,轻声道。
妇人不禁有些尴尬,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