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鲤:“……”
她耳根渐渐泛起红,小声嘀咕:“那不是因为情况特殊嘛……”
要是搁正常情况,给她一千个胆子她也不敢坐将军腿上,更不敢让他伏、伏在自己身下。
纷乱模糊的画面在脑海中闪过,沈鲤脸色更红了几分,忙问:“将军您来是为了何事?您放心,奴婢明儿就能去照顾小姐了。”
她本来也没生病,只是嗓子有点沙哑,身上不太舒服罢了,歇一整天也够了。
周宗璋却道:“岫姐儿那边不急,我另拨了两个丫鬟过去,宋氏只负责喂养便好,也可忙得过来,你明日随我一道出去一趟。”
“去哪儿?”
“你家。”
沈鲤惊讶:“啊?”
周宗璋:“不是说要给你奶奶看病?正好明日有空,我便陪你一道去。”
沈鲤受宠若惊:“不必如此劳烦将军,奴婢自己一人就行。”
周宗璋神色淡淡:“李神医架子大,难相处,最重要的是,诊费奇高。”
沈鲤:“……那就劳烦将军了。”
“嗯,明日一早我来接你。”周宗璋起身,从袖中取出一只小巧的五彩棠纹瓷盒,“这里的药丸用上一粒,明日便可行走自如了。”
沈鲤不解:“口服?”
周宗璋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塞入。”说罢,他开门离去。
留下沈鲤在原地有些茫然,塞、入?
她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腾地红了脸。
不是,将军他、哪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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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周宗璋命七星备下软轿,接了沈鲤出府,在门首上了马车。
车内十分宽敞,坐着周将军和一个年轻清俊的公子,沈鲤向他二人道了万福,坐在对面的长凳上,她悄悄打量着这位李神医。
没想到他这么年轻这么好看啊,咦,他的眼睛怎么还是灰色的?是异族人吗?
她偷看的动作过于明显,李舟醉忍不住笑:“沈小娘子,你若是对我好奇,不妨正儿八经地看我。”
沈鲤:“……”
她尴尬地笑了笑:“李神医,你看起来好年轻呀。”
“嗯,其实我已经五十有二了。”
“啊?”沈鲤震惊,“可你瞧起来不过二十出头呀!”这回可遇到真神医了,驻颜有术啊简直!
见她相信,李舟醉哈哈大笑,周宗璋略显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对沈鲤道:“他胡说的,你别理他,他也就比咱们大上几岁而已。”
“哦?咱们?”李舟醉挤眉弄眼,“我竟不知,你们何时这么……”他后面的话被周宗璋拿一块点心给塞住了。
沈鲤听出他话里的调侃意味,忙低下了头,昨夜她和将军的事……应该不会有人知道吧?
之后,李舟醉收到周宗璋的多记眼神警告,没再开两人玩笑,而是如邻家兄长般,问了些沈鲤的家事。
听到她很早就没了父母,跟着奶奶孤苦生活,周宗璋眼里闪过一抹复杂,幼年过得凄惨,如今又成了寡妇,带着个小女儿,如此艰辛不易,为何不愿答应他的提议?
即使他不能娶她为妻,但他院中也不会再有其他人,衣食无忧有人护着不好吗?
可之前他已经被拒绝了一次,周宗璋也不会再自讨没趣,一路沉默,直到沈鲤家附近。
临到家门口了,沈鲤突然想起来一个要命的事——她好像完全把她编出来的那个“女儿”给忘了!
如今马上到家,她该怎么圆谎……
李舟醉见她神色不安额头冒汗,关切问:“沈妹妹这是怎么了?”一路上两人谈得投机,他已把她当做妹子看待。
沈鲤干笑道:“没什么,可能马车坐得有点久,颠簸得不太舒服,我下来缓一下就好了。”
周宗璋默不作声,从袖中取出一只素色荷包递给她,“里面有些糖渍梅子,含一颗,应该能好受点儿。”
沈鲤接过来取出一粒梅子放入口中,甜丝丝的泛着几分微酸,十分可口,便对他感激一笑。
她本就生得清丽,此时立在阳光下,眉眼弯弯笑容腼腆,愈发显得灵动俊俏,周宗璋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别开了目光。
李舟醉将两人的举动看在眼里,笑眯眯道:“走吧,咱们去给李奶奶瞧病去。”
沈鲤忙走在前面引路,推开篱笆门进了小院,她高声叫“奶奶”,听到屋里传来老妇人的回应,她满脸笑着将两人请进了屋。
李素莲走到外间,见孙女儿回来了,她身后还站着两个年轻高大的男子,唬了一跳,忙问:“阿鲤,这两位是?”
“奶奶,这位是周将军,这位是他的好友李神医,此番正是周将军将李神医请了过来,要给您看看眼疾呢。”
李素莲慌不迭地给两人道了万福,又赶忙去烧水给两人泡茶,周宗璋道:“老人家您不用着忙,我们今日过来主要是为了帮您医病,您歇着就好,舟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