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羽绒靠枕是奈斯早早让人放在这里的,我靠着靠垫无语的盯着面前的桌子,又有些匪夷所思,到最后我拿着芦苇笔只在莎草纸上面停顿了好久,盯着那一桩偷情案的开头,就忍不住偏头询问奈斯,“她房间里就没有值钱的东西了?”
奈斯当然知道小王后问的是谁,她轻声回应,“没有,实际上,前任王后所有的饰品包括寝宫内的摆件都流向了宫外。”
我倒是不想评价太多,但我对前任王后的评价就是无私到令人咂舌。
四处散财自己过的苦哈哈的。
这种人即便是后世也不多见了。
幸好图坦卡蒙没有陪着一起疯,还知道什么叫抄家。
要不然,我现在就不会老老实实的坐在这安静的盖章批示,而是拿着单子上门要帐了。
低头看了看莎草纸上的偷情案,发生地和我家很近嘛……
偷情男女双方各自都有家庭,但他们背地里育有一子,是在女方回娘家时产下,对外说是死胎,但却直接送给了一户没有孩子的人家门口。这两人还时不时的结伴去看孩子。
偷情史长达五年。
有意思的是,在案件之后还写到了两人的供述。
男方全程只说是女方勾引并威胁他。女方全程都是恳求绕过无辜的私生子。
我好歹是新婚第一天啊,就给我上了这么一课,还是真人真事,这触动有些大。
按照……
我咬着笔杆思索图坦卡蒙带我背的法令法规……
偷情的话,根据情节是否严重来做出惩罚。男方轻则罚款重则流放。女方轻则失去财产权重则流放。
主要这有了孩子是不是算情节严重,流放能不能达到惩戒警示的作用。
带着满脑子的疑问,我将案件的莎草纸卷一股脑放进箱子里,带着奈斯去找图坦卡蒙。
奈斯说按照时间,对方现在还在议事厅。
朝会嘛,我也不能直接进去打扰,将箱子放到廊柱的脚下,坐在半阴半阳的台阶上低着头将放在腿上的一些简单的事情批注签字和盖章。
写了一会靠着旁边的柱子休息顺道贴着凉快。
谁家的羊被谁家的偷了,现在羊死了偷羊的人不还钱,要不要鞭刑五十下以示惩戒。
对于老赖,五十鞭子都轻了。
一系列的财产和民事案件的批令,大部分都能按照我背的法令法规去做出正确的决定。
只除了偷情案件。
我将纸张叠好放进箱子里,奈斯抱着放回书房,我手捏着三张莎草纸起身活动活动。
听到大门被打开发出沉闷的声音。
杰涅德和霍伦海布最先走出来,大胡子将军脸色不太好看路过我时勉强和我行了一礼才快速的大步离开。
我站在台阶一侧,让他们先过。
杰涅德似乎有急事的样子匆匆和我道别就追上霍伦海布一起走了,维吉尔倒是没见到,其他人我也只是矜持的点点头,一只手背在身后,裙摆里鞋尖没有规律的点来点去的画圈。
等人走走完了我才趴着门歪头看向里面。
空荡荡的议会厅内,只有独自一人靠在窗前的少年,阳光落在少年垂眸的侧脸,金色的细链在额角和黑色的软发间若隐若现。
一朵半开未开的蔷薇花被他无意识伸出的手指摩擦着,瘦弱的花瓣七零八落的,一半落在石台上,一半落到了窗外。
目光落在不远处三三两两已经绕着廊柱庭院离开的背影,看不清神色,既没有杰涅德的急切也没有霍伦海布的怒气。
当然,他要是能出现那么生动的表情,我也不至于天天琢磨着他的敏感的心思。
我拎着我未完成的作业,从门口哈的一声蹦了进去,我的声音气势磅礴,我当然要在气势上取胜。
最近偷了一点点懒,并没有按照图坦卡蒙的要求一天默背两遍,内心有些心虚。
少女左眼写着心虚右眼写着猖狂,一手提着裙摆,一手捏着莎草纸,小跑着凑到图坦卡蒙面前。
图坦卡蒙转身看到跑过来的少女,眼底缓缓的浮现笑意,他扔掉玫瑰,沾染细碎的花瓣汁液手下意识的想要拉着少女伸过来的手。
却被人一巴掌打掉。
少年委屈的看向自己的妻子,不过那张小而甜的笑脸却被一张竖着的沙草卷纸遮挡,上面大写的标题就是,偷情……
少女清脆的声音在偌大空旷的高柱厅内分外响亮,“偷情这种事我不会,你赶紧帮我!”
门口路过的侍卫长默默收回了自己要踏进去的脚,转身靠着大门三米外,看着天边的云彩,默默感慨王后越来越厉害了。
我背靠着窗户,和少年说起偷情这件事,男女双方对待婚姻的不忠诚这确实是很恼火的事情,对幼小的孩子们也非常的不负责任,这种事双双流放倒也不是不行……
不过我指着上面的供词,我怀疑这男的将所有的错往女人身上推,对此我有一个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