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里根本没有人在乎对错,没有人想要分辨是非曲直,眼前的两个人一个谎话连篇只想为自己的人渣儿子辩护,一个只在乎自己的威严。
那又何必惺惺作态仿佛真想询问发生了什么。
时野轻笑:“好,让她承认刚才她说的话都是放屁,让时瑜跪下来给我磕头我就道歉。”
“时野,你不想活了是不是!”时承义怒吼。
陈岚忙扶住时承义小声帮腔:“你看看他,在你面前都一句不让,刚才不定怎么折磨小瑜,陈医生说孩子都吓坏了,小瑜本来就胆小……”
“你闭嘴!”时承义怒气冲冲斥了陈岚一句,转向时野:“今天不按我说的做,你就别想出这个门!”
“我没做错,凭什么道歉?”
“你现在跟我顶嘴就是错!殴打自己弟弟,对长辈无理,你还觉得自己有理了是吧?哼,没做错,你干了什么那么怕小瑜拍你?真觉得自己没错,他拍到了什么你急得把他捆起来打?敢拿出来吗……”
时野气急反笑:“你也想看是吗?敢情时瑜拍那些东西都是你们教的,供你们一家子变态……”
啪。
时承义狠很一巴掌甩在了时野脸上。
时野脸上火辣辣一片,视线都有些模糊。
“畜生!谁教给你的这么跟你老子说话!”时承义把歪掉的戒指扳正,连声怒骂:“跟你妈一样!不服管教的东西,我当初就应该……养不熟的狗杂种……”
陈岚走近假意劝慰。
脸颊热烫,时野却感觉整个人从里到外都是冰的,他冷笑一声:“我妈刚死你不就做了亲子鉴定吗?我是狗杂种,那你……”
时承义怒骂着再次冲上来。
时野挡开他的手臂,转身向门口走。
“……回来!敢出去,一辈子也别进这个家……”
时野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出了门,才发现外套都没穿。钱包也没带,身上只有一部手机,还好手机绑着银行卡,只要时承义不把他的卡停了,暂时还能混一段时间。
去哪里混呢?
时野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宅院。17年,整整17年他生活在这个不是他的家的家里,然而离了这里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
去外公家?一定会被询问发生了什么。
去酒店窝一晚?
要不去找陶泽?顺便找他借件衣服。
时野掏出手机,发现屏幕上一串消息和未接来电。
刚才给习无争发完消息他就把手机调了静音,被叫醒后忘了调回来。
他刚要点开通知,电话又打了进来。
时野顿了顿,按下接听。
“时野……”话筒里传来急切的声音。
一定是吹来了一阵冷风,时野感觉鼻子酸了一下:“刚才手机关静音了,没听到。”
“哦,你还好吗?现在在家吗?我马上到你家门口了……”
时野心口一窒,喉结上下滚动:“你来干嘛?”
“我给你发消息你一直没回,打电话也不接,我……我就过来看看。你在家吗?方不方便下来一趟?我再有几分钟就到你家门口了……”
“习无争……”
“两分钟……一分钟就行,我看到你就回去……”
时野低头闭了下眼:“好,我在门口等你。”
挂断电话,他朝路口望去。星星点点的湿意落在脸上。
下雪了。长江沿岸的城市,气温不够低,湿度又偏大,积攒不出大片的雪花,所谓下雪通常是这样降下沙子一般的细碎雪粒。
雪粒落到地上,天地间充斥着沙沙的轻响。
出租车刚停下,后面的车门就被推开,高高瘦瘦的小姑娘从车里跳出来,小跑着向他靠近。
看到时野,习无争遽然止住脚步。她打量了下他,嘴巴张了张,又紧紧抿住。
时野知道她已经大概明白了此刻的状况,他看着她,牵了牵唇角。
习无争抬头看了下飘落的雪粒,眼眶一热:“可以上去拿件衣服吗?”
时野笑了笑。
“来的时候我在前面隔几条街看到有一家24小时便利店,我们先去那儿。”习无争迅速做出了决定,只是说话的声音有点抖:“我刚才让出租车等我一下,本来打算马上回去的,现在正好。”
看时野一直看着她没有动,她上前一步拉住他:“走,上车,快点。”
便利店里空调开得很足,明亮的灯光照得时野几乎有些睁不开眼睛。
习无争先要了杯热饮放在时野面前,又买了盒一次性碘伏消毒棒和创可贴,坐在对面给他处理脸上的擦伤。
时野眼睛不眨地看着她。
虽然只隔了几个小时没见,但他觉得她好像又瘦了一点,脸更小下巴更尖。她抿着唇一脸专注地地用消毒棒擦他的脸,眼角微微泛红。
“没有好好吃饭吗?”下午在医院没来得及问的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