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太子带着一千精兵,困死百来人不在话下。”
他笑起来,意有所指地看向守在四周的护卫们,手指在众人之间点了点,像是在点人头。
“到时以多敌少,太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最后不剩活口,谁又知道太子的人杀的都是什么人,又会不会硬拿着山匪尸体说是我们的人?反正人死了,就都是太子说了算了,神不知鬼不觉。现在太子要是不去,我反而瞧不起你了,我也怕那些山匪去而复返,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谈轻这话一语双关,皇帝听懂了,在场的张来喜和萧统领等人听懂了,太子也听懂了。
太子心神一震,利索地跪了下来,“父皇!儿臣只是想替父皇揪出老七手下那些逆贼!”
可谈轻的意思,却是要构陷他要跟薛将军杀了皇帝!
谈轻不紧不慢地叹了口气,“太子说话真是好笑,裴折玉自打出宫建府,每月只靠定点俸禄紧紧巴巴地过日子,现在王府吃饭还花我的钱呢,你说他养了逆贼?他养得起吗?而且他长这么大了,才出过京城几次?你说他能在父皇眼皮下养私兵?”
他说的裴折玉还挺可怜的,再加上裴折玉一直站在他身边低着头不吭声,肩上包扎的伤口还隐约可见血迹,看起来确实挺无辜的。
太子早知不能让谈轻开口,此刻心中已有些不安,也不敢再请求跟薛将军汇合了,只能表忠心,“父皇英明,儿臣此番只想救出父皇,绝无二心,薛将军忠心耿耿,也是儿臣救驾心切,才强求薛将军出兵。”
谈轻幽幽说道:“可是前两天我看到你们走得很近啊,还有薛侧妃,今天我出门前薛侧妃好大的威风,叫了不少士兵在行宫里到处找我,不知道的,还以为行宫已经成了东宫,禁卫军也都成了薛家军……”他说着故意捂住嘴巴,“我是不是不该说?”
皇帝朝他看去,毕竟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他身上自有一股气势,不笑时颇有些威严。
谈轻心下一悚,低下头弱声说:“我跟裴折玉约好午时前碰面,他带我逛完大觉寺就回镇子上看烟花,出门前薛侧妃派人抓我,不就是明摆着看裴折玉不在要欺负我吗?要不是我机灵,今天还出不了门了。”
太子抓到谈轻的漏洞,质问道:“你承认你是在我们出发之后才来的?是你给老七报信!”
谈轻看他的眼神很奇怪,“我又不像你,手底下人多,行宫里的人在哪里干点什么,东宫都知道,我怎么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出发?我跟裴折玉骑马是跑得快,还能快得过你那五百兵马,赶在你们前头又埋下火药又让人埋伏吗?你身为太子,偶尔也讲点道理吧,你是想说你们来救驾却故意走得慢吗?那你不如先解释一下为什么薛侧妃在行宫派那么多士兵抓我,你今天又跟那个薛将军带着这么多兵马将我们围在这里,你到底要干什么?”
太子快要给他气死了,不论怎么说,谈轻都能堵死他,他只恨先前担心被火药炸伤停在外面,没有及早进来将裴折玉和他的手下全都拿下,要是早就将他们全都拿下,现在他也就不必留在这里跟谈轻浪费口舌了!
谈轻的每一句话都对他不利,都是在挑拨他跟皇帝!
皇帝不是蠢人,不会听不出来谈轻故意挑拨的话,可他就是听了才会免不得怀疑太子。
谈轻太子也知道,皇帝疑心重。
果然,皇帝看太子被谈轻说得节节败退,终于开口:“太子,告诉你朕今日会来大觉寺,还会在此地遭遇刺杀的人,到底是谁?”
太子闻言心口凉了一半,皇帝怀疑他了,可那个人是谈淇,神女托梦这种话他说不出。
“儿臣……儿臣,不知。”
与其说出神女托梦那种荒唐借口,太子只能承认自己不知道,他不是护着谈淇,而是知道真相比谎言更荒谬,皇帝听了也不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