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司锦衣卫,号称无意冒犯的人干的!他要将以身试法去冒犯他的人,斩草除根一个不留!
第92章 相处
一连几日,谢湘江除了做素斋,就是与柳朗勘测数据、与工匠打磨建筑,日子忙忙碌碌干的热火朝天的。
商业区的那一大片商铺客栈,墙体建筑已成,只剩下上瓦铺砖。而在山丘之上的学堂整体建筑也已完成,正在如火如荼地修路。秋水禅几位工匠正在与柳朗一起,攻克高低水压、水柱机关转动的难关。
谢湘江算着时日,皇后千秋节那天的水上演出必须要开始着手了。于是她写信给宋熙然,将对节目的策划想法说了,请他把关,并着手教坊司安排人手。
一应做好,已是第十天,那日中午,去慈恩寺送素斋回来的小厮对谢湘江道:“姑娘,慧远大师让我传话给你,说禅茶室里四壁空旷,禅茶虽不惧?寂荒陋,但也要随顺众生,不该少了诗香画韵,大师让你得空手绘几幅,填些雅致。”
这是要自己绘画。
说来是自己失礼,玄妙观的清成子、国子监的骆远、清心茶社苏枭和慧空沙弥都得了她的画,她也该主动给自家师父和师祖画幅画。可是这不是事情接二连三,她一直疲于奔命不得空嘛,当然也是怪自己笨,没时间画,好歹留个话表个孝心啊!现在好了,被自家师父挑礼了。
也不知何故,大概是被慧远大师打怕了。一听说慧远大师的吩咐,她就提了几分小心,屁股开始有点紧,心有点慌。
不过才十天,屁股的伤刚全部养好,疼痛全退行动自如,自己的师父就开始留功课。
谢湘江仰面悲叹地想:师父留的功课是一定要做的,还得做的特别出色!不惟给禅茶室做画,师父师祖慧云师叔,都要给画!
那天下午下了雨,日暮时分还淅淅沥沥。
阴雨天气工程是没得做了。谢湘江用了晚饭,就闭门谢客准备静心作画,向慧远师父交作业。
可是无赖天气,谢湘江坐在灯前,拿着笔托着腮,却是毫无思绪有些烦闷。
面对慧远师父,太想画得出色,太想要意趣禅慧横生了,反而一笔都画不出来了。
突然想起在青心茶社,被苏枭那厮言语挤兑得一连画了八幅画。
湿漉漉的雨气袭染而来。谢湘江陡然察觉自己心内的那几分烦闷寥落,大概是因为苏枭好久都没有来了。
算来,从那日送顾景出去,他们便再也没见面了。她忙忙碌碌有时不觉,可他怎么会这么久没来找她?
当天他是负了伤的,不会是当时包扎救治出了差错,他的伤重了吧!
这年头伤重感染可是要命的事!谢湘江这念头一起,也无暇他顾,立即便撑了伞,直奔牡丹苑去。
她赶到牡丹苑的时候,雨下得正疾,让她的裙裾有些湿。
药伯看到她来,连忙躬身迎过去,甚是殷勤又莫名有些无措的生疏。“谢,谢姑娘来了!您快进,我给您端热茶去。”
谢湘江收了伞,先是往室内看了一眼:“苏先生没事吧?”
“嗯,”药伯将她湿漉漉的伞接了过去,有些语结,“没,没什么事。”
谢湘江微微放心:“那我去看看苏先生。”
谢湘江进了屋,却见苏枭整个人半躺着,屈腿偎在宽大的藤椅里,他松松散散地穿了件黑色的里衣,光着脚,散着发,甚是懒散地翻着一本书。
灯光晕黄而温暖。桌上的摆放颇有一点禅意之美,一枝花一盏茶。茶有热气,玉簪花是香的,似乎刚采撷而来,在小小的青瓷敞口瓠瓶中还带着细碎的雨珠。
苏枭见她进来,散漫地没有起身,而是给她在椅子里挪了个位子,眉眼带笑语声温柔:“你来了,坐这儿。”
光影映照之下,他的面容深邃而俊美,裸露在外的小臂、胸颈前的肌肤甚是白皙有力,那身黑色的松垮的里衣欲拒还迎若隐若现地凸显出他精壮雄健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