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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辞砚迟疑片刻,当着慕蓉的面,揪起了温兰枝的领子,把她拎过了溪流。
慕蓉瞳孔微缩,哭笑不得地道:“你们在干什么?”
邬辞砚在溪边找了个大树,就地坐下,“我累了,休息会儿再走吧。”
“好。”慕蓉应一声,跟着坐下。
温兰枝早就累得不行了,听到能休息,嘴巴都咧开了,坐在邬辞砚旁边。
温兰枝问道:“你昨天晚上说月华上神想干嘛呀?”
邬辞砚道:“他那么怕事情败露,当然不希望我见到紫铜洞的洞主啦,只要他先找到锦玉,交给我,我就不用再往紫铜洞去了。或者,就算我发现了事情真相,只要锦玉在他手里,他可以用这个和我作为交换,我帮他保密,他把锦玉送给我,他料定了这件事对我来说无关紧要,我没必要为了一个不认识的洞主和他作对。”
“哦——”温兰枝点头,应和道,“你真厉害。”
邬辞砚道:“那当然。”
慕蓉问道:“那洞主是个什么东西?”
邬辞砚道:“是个让神仙不至于太丢脸的东西。”
“九尾狐?”慕蓉问道。
邬辞砚点头,“你知道?”
慕蓉道:“隐隐有猜测,不敢确定。我在天上待得久,和月华上神也有些交集,他人品不怎么样,但做事有分寸,我总觉得,他不至于收一只妖怪做义子,原来是九尾狐。”
温兰枝没听明白,问道:“不是说,是因为洞主怀孕了吗?和九尾狐有什么关系?”
邬辞砚冷哼一声,笑道:“那区别可大了。九尾狐祖上和神仙颇有些渊源。月华如果收的是一只普通的妖怪,就算只是偶尔指导一些仙法,也会出现各种各样的传言。往小了说,是风流债,往大了说,是利益往来。但九尾狐可就不一样了,天上的神仙都觉得,九尾狐生来有仙缘,就是差个机遇。月华上神给了九尾狐这个机遇,是他慈悲为怀,以后九尾狐就算是上天当个坐骑,那也是托了月华上神的福,全天下的人都替九尾狐感念他的慈心呢。”
温兰枝问道:“那要是九尾狐做不了神仙,岂不是砸了月华上神的招牌?所以他要想方设法帮九尾狐成仙吗?”
“那不会。”邬辞砚道,“如果九尾狐做不了神仙,也是她自己不努力,自己没天赋,辜负了月华上神的好意。月华巴不得她一辈子待在沁安山别出来。”
温兰枝靠在树干上,头一歪,枕在邬辞砚肩膀上,风吹过来,吹得她打了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继续靠在邬辞砚肩上。
“好了,太阳下去了。”慕蓉起身,她头发被吹得有些乱,拿下发带来重新绑了一下,“继续赶路吧。”
邬辞砚拍了一下温兰枝的头,把她变成兔子,塞在钱袋子里,继续赶路。
巨大的轰鸣声突然降下,连地面都跟着震了一下,两个人顺着声音方向看过去,是一个巨石,从山上坠落而下,朝着这边来了。
石头滚得飞快,一眨眼的工夫,就已经到了两人面前。
邬辞砚伸手一指,石头顿时定在那里,有惊无险。
慕蓉知道一个石头奈何不了他们,没有表现出害怕,温兰枝则是被吓傻了,等完全安全下来,才想起来要害怕一下,隔着钱袋和衣服,抓了两下邬辞砚的腿,在钱袋子里翻滚着。
邬辞砚把手伸进钱袋子里,捏了一下她的前爪,“别闹了。”
慕蓉疑惑地转过头来,“跟我说话?”
邬辞砚道:“跟鬼说话。”
慕蓉看到他伸在钱袋子里的手,明白过来。
邬辞砚又指了一下,石头顷刻碎成粉末。
“有些古怪。”邬辞砚道。
“是啊。”慕蓉道,正要开口,被邬辞砚打断。
“来,你看看有什么古怪。”邬辞砚把温兰枝从钱袋子里揪出来,另一只手托着她,强迫她面对石头过来的方向,“快动动脑子吧,你那脑子再不动就生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