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承承!”
听到熟悉的声音,江承佑猛地扭头,立刻撒开腿跑来,“娘!”
大家纷纷给他让路,只因他手上还捏着片树叶,树叶上趴着一只肥肥的毛毛虫。
“你是他亲娘?你怎么教孩子的!”小凉亭中的妇人脸色煞白,显然是被吓得不轻,“竟叫他把那恶心的虫子丢到我的茶杯里来!”
宋宝媛不明所以,只见盛绮音跟在江承佑后面,小跑到了她身边,面露愧疚。
“对不起宋姐姐,是我没有看好承承,让他冒犯了威远侯夫人。”
宋宝媛眉头轻蹙,瞥她一眼后又看向江承佑,握紧他的手腕,“你把毛毛虫丢到别人茶杯里了?”
“我没有!”江承佑面露委屈,一个劲地摇头,“不是我做的!”
“还敢狡辩?”威远侯夫人愈发恼怒,“那恶心的东西还在你手里,不是你还能有谁?”
宋宝媛赶忙欠身行了一礼,“侯夫人息怒,我儿若当真做了这种事,我定会好好教训他,让他给侯夫人请罪。但听侯夫人所言,并不能确定是他干的。所以还请侯夫人能给我一点时间,让我问清楚。”
威远侯夫人脸色难看,“难不成还是我冤枉他?”
宋宝媛蹲下身,安抚地摸了摸江承佑的脑袋,“承承,你不是跟妹妹在一起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妹妹要喂小鸟,所以我、我出来给妹妹抓毛毛虫,然后、然后碰到了盛姑姑。”江承佑逐渐带了哭腔,“盛姑姑说花园里的毛毛虫多,我就跟她过来了。”
盛绮音弯下腰,小声道:“对不起宋姐姐,我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是我没有看好承承,是我……”
“不是我干的!”江承佑扬声将其打断。
“承承。”宋宝媛用掌心贴上江承佑的脸,用指腹温柔地拂了拂,引导他看向自己,“承承,娘亲跟你说过,主动承认错误就是好孩子。你知道娘不会怪你的,所以你乖乖告诉娘亲,你到底有没有把毛毛虫乱丢?”
江承佑顿时红了眼睛,“没有!”
大颗的眼泪从他眼中垂落,委屈到无以复加,“连娘你都不相信我!”
“不是的,娘亲当然相信你!”宋宝媛慌了片刻,难掩心疼,连忙将他拢入怀中,轻轻拍他的背,“承承不哭,娘亲相信你,承承说没有就是没有。”
“你什么意思?”听到这话的威远侯夫人重重地拍了下桌子。
宋宝媛温柔地擦掉江承佑的眼泪,回头唤道:“巧月,先带小少爷离开。”
巧月上前来,将江承佑抱起往外走,一步三回头,看向宋宝媛的眼中满是担忧。
宋宝媛回身,对着威远侯夫人再行一礼,“侯夫人,我并无推卸责任之意,但总不能因为他是个孩子,便不听他的辩驳。”
威远侯夫人冷笑,“证人可就站在你旁边呢。”
“宋姐姐……”盛绮音怯怯低唤,忽又像下定了决心,朝威远侯夫人躬身行了大礼,扬声道:“侯夫人,惊吓到您,确是我看管不严,我向您道歉。您要打要罚,我都认。”
“你道歉?他亲娘是死的吗?”
这话太不客气,围观看客都开始窃窃私语。
未免难堪,宋宝媛身子微僵,感受到四面的凝视,有些不知所措,却又不愿退缩。
威远侯夫人用不善的目光将她审视,“你是哪个小门小户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不等宋宝媛回答,守在凉亭一侧的婢女回复道:“禀侯夫人,那是大理寺少卿的夫人。”
威远侯夫人愣了愣,带着愤怒的眼中忽地多了几分恨意,再开口时的语气也更加充满恶意。
“你就是传说中那个,挟恩持报,夺人夫君的商户女。”
宋宝媛怔然,又是这句话。
“难怪养出的孩子丝毫没有教养,原来自己就是个没有羞耻心,不要脸的贱货!”
像是在平静湖面丢进一颗石子,四面的人像炸开一样议论纷纷,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