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料之外的事情令宋宝媛神色恍惚,她想象不出秋莺姐姐是会做那种事的人。
虽是有些不喜,可她如今的身份,显然是没有资格介怀,
巧月忧心忡忡,“如果、奴婢是说如果,如果谭小姐真起了攀附郎君的心思,小姐要怎么办?”
“自然祝福他们。”宋宝媛不假思索道,压下了心中的反感。
她低头梳着自己的发梢,“一个是兄长,一个姐姐,他们真能结合,也不为一件美事。”
“美什么呀。”巧月难掩不忿。
她歪了歪头,有了大胆的想法,“小姐觉得谢公子如何?”
宋宝媛瞥了她一眼,“问这话是何意?”
“奴婢瞧谢公子长得俊,脾气也好,最重要的是没有家世背景,给小姐做赘婿简直完美!”
宋宝媛失笑,“人家谢公子看似温和,实则是个有心气的,哪里是会甘心给人做赘婿的?”
“那谁说得准。”巧月不以为然。
她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小姐只是担心谢公子不愿做赘婿,所以也是对谢公子有好感的咯!”
巧银听了兴致勃勃,眼睛放光,“真的吗?其实奴婢也觉得谢公子人挺好的。和小姐站在一起,看起来甚是登对。”
“瞎说什么,你们可别胡思乱想了。”宋宝媛摇了摇头,轻飘飘地转移了话题,“去替我看看,小少爷和小小姐睡了没。”
巧月和巧银对视一眼,笑容意味深长。前者整理好衣物,点着头往外走,“是。”
房门没关,她的脚步刚迈过门槛,抬眼瞧见隐匿夜色中的身影,吓得连连后退,心中大骇。
“郎、郎君。”
她跟见了鬼似的,声音发颤。
门外江珂玉的神色冷漠。
宋宝媛见状起身,挡在了不知所措的巧月面前。
“兄长怎么来这了,岁穗睡了?”
江珂玉盯着她平静的脸,心腔似被棉花填满,又闷又痒,使他焦躁不安。
“美事?”他嗤笑,“美在何处?”
宋宝媛没有立刻反应过来,“什么?”
在对方的注视下,她感到些许不自在,于是别过脸,“若是承承和岁穗都睡了,也无他事,你……”
“又要赶我走是吗?”
江珂玉打断了她的话,且收紧了手心,“从今晚开始,我会搬回来。”
宋宝媛霎时睁大了眼睛,“为什么?”
“你若真这么不想见我,我也可以不回来。”江珂玉的语气逐渐冷硬,“但你要答应,之后不再与隔壁那人来往。”
莫名其妙,宋宝媛眉头紧锁,“凭什么?”
江珂玉态度坚决,“隔壁那人根本不是普通书生,他身后的势力错综复杂,与之交往太深必定给你惹来麻烦。你若不与他断绝往来,我便只能亲自守在你、还有承承岁穗身边。”
“平白无故为何会有麻烦?”宋宝媛觉得他不可理喻,“当真不是你的偏见吗?”
“随你怎么想。”江珂玉侧过身,“还有偏院那个女人,已经和你曾经那个好友判若两人,明日我会安排人把她送回谭家,你不必再理会。
在这种时候送走秋莺姐姐?
宋宝媛骤然怒火中烧,“你凭什么做决定?我与谁来往跟你有什么关系?”
“凭我必须对你负责!”
“我不需要!”
宋宝媛气得捏紧了拳头,“你不高兴便要我和人断绝来往,你那些朋友我也一个都不喜欢,我何曾干涉过你的自由?”
又吵起来了,前前后后的下人们纷纷避让。
江珂玉不解,“盛绮音的事情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是你误会在先,况且我也不再与她有任何关系。”
“误会?”宋宝媛冷笑,“画是误会,话是误会,你抛下我去找她也是误会吗?”
“我何曾抛下过你?”
宋宝媛不愿翻旧账,可不说出来,她就是无理取闹。
“常府乔迁宴那日,你明知我受了委屈,还不是她一句话就叫走了!”
江珂玉微怔,回忆起那日。
“我那是出门善后,不是去找她!”
他略感无奈,“你若是希望我留下陪你,你倒是和我说啊!你什么都不和我说,什么都埋在心里,我要如何知道?”
“你根本就不在乎我,不会花心思再我身上,当然不会知道!”
心头涌起委屈和愤怒,宋宝媛眼尾泛红,“不知道就算了,有些东西强求不来。但既然已经和离,你又在这里装什么关心,装什么在意!”
装?
不知道是因为气得还是疼得,江珂玉的心跳得很快,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你……”
“我不用你管!”
宋宝媛上前将他推开,“惹来麻烦又怎样?我自作自受、自食恶果,我就算明日就掉沟里摔死,都用不着你管,用不着你在这里假情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