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琴就这样,成了他的媳妇,在田家屯住下了。
几年后,田老幺砍柴从山上摔下,摔死了,司琴成了真正的寡妇。
田家老夫、老二跟她争家产,司琴小产受刺激,疯了,一天天不知所云。
东方既白,司琴从疼痛的记忆里抽离,她不知道姑爷有没有翻案,也夫人现在如何了,只知道几月前调换孩子一事败露,侯府的真千金被接了回去。
也是一场雨夜,她被几名陌生男子从乡下带走,一直关在这座宅子,接受大夫的治疗。
司琴在这座宅子里见过姑娘,她不知那姑娘的名字,但是那张脸一看就是夫人的孩子。
……
天光大亮,温容进屋察看病患的伤势,给她头上的伤口换药,昏迷的妇人眼皮跳动,慢慢醒来。
温容吩丫鬟道:“去告诉大人,她醒了。”
几盏茶的功夫,萧邺出现在屋子里,温容已经给司琴换完了药。
司琴的伤口疼,虚弱地躺在床上看着进来的男人,没受伤前是什么样子,眼下就什么样子,疯疯癫癫,神志不清。
萧邺问道:“她如何了?”
温容道:“脉象平稳,已无性命之忧,要将养一段时间,她还是只记得在田家的事情。”
萧邺看了一眼,离开屋子。
司琴望着男人离开的背影,姑娘叫他哥哥,那他该是……
安陆侯的儿子,萧邺?
公子的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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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云在床边坐立不安,昨夜因为担心那妇人的伤势,辗转难眠,快天亮的时候抵不住困意,这才睡了过去,醒来时身后的被褥已经凉了,萧邺不在屋子里,出去了。
碧罗端了饭菜进来,“姑娘,温大夫那边传来消息,人已经醒了,需好生姜养些时日。”
姝云的心这才安下来。
碧罗将饭菜放到桌上,扶姝云过去坐下,道:“公子出去前交代厨房的菜肴。”
碧罗不必说这话,姝云知晓其中的深意,如今除了乖乖待在萧邺身边,她没有第二条路。
望着色香味俱佳的一桌菜,姝云仍旧没有胃口,她慢慢拿起筷子,每样菜都夹着吃了一点。
姝云放下筷子,喝了小半碗汤后,便让碧罗将饭菜撤走。
从桌边起身,姝云回到床沿坐下,铁链随着她的走动,发出声音,她已经习惯了这铮铮的响动。
但是让她一辈子都铐着镣铐,被绑在床边,她做不到。
白绫袜干净,姝云垂眸看着拷在脚踝的金镣铐,愣怔许久。
姝云起身取下床帐钩子,罗帐垂下将外面隔绝,她进了床帐里面,轻手轻脚爬到床尾,动作轻得铁链没有发出响动。
姝云脱了袜子,冰凉坚|硬的金镣铐触及到皮肤,一瞬间冷得她不禁轻颤。
姝云小心翼翼用镣铐磨着脚踝,她咬住下唇,痛也忍了下来,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
夜色渐深,萧邺下值回来。姝云安静地坐在床榻边,低垂着头,听见他的动静,抬手抹了抹眼泪,将头埋得更低了,似乎是不想让他发现异常。
殊不知萧邺已经察觉了她的不对劲,他在床榻边坐下,姝云微微侧转身子,将半个背影对着他。
萧邺敛了敛眉,抬手搭在纤薄的肩上,扳转她的身子,他这才发现姝云脸上泪痕连连,湿漉漉的眼睫还沾着泪,一双眼睛通红,是刚刚哭过。
姝云怯怯望着他,眼眶里还有泪花在打转,声音中带着哭腔,“哥哥,我……我没忍住才哭的。”
“在哭什么?”萧邺今日将那妇人醒来的消息告知姝云,她应高兴才是,怎还是哭得这般可怜。
她的泪好似永远也流不完一样,白天哭,床笫间哭。
姝云摇头,将脚缩回裙裾下,安静的屋子响起铁链声。
萧邺的余光瞥见她足腕的一抹血红藏到了裙裾下,他忽地凝神。
萧邺伸手去撩裙裾,姝云忙制止,抓住他手腕的同时,没忍住伤口的疼,轻嗤一声,疼得皱了皱眉。
萧邺已经察觉不对,将她的裙撩开,干净的白绫袜浸染了一圈血色,那特制的金镣铐也染上了她的血。
她肌肤娇气,成日戴着镣铐,难免磨破了皮,萧邺是想让她服软低头,没想到她的骨头这般硬,到现在也没低头,还将自己弄伤了。
心中闷意四起,萧邺去医箱里拿来止血的药,在她身边坐下。
他取下带血的金镣铐,将她的绣鞋脱掉,小巧的足握在掌中,姝云缩了缩,小声嘤咛,“痛。”
她素来娇养惯了,哪受过这样的苦,萧邺低头轻吹,将她的足跟放在膝上,轻轻脱去被血浸染的白袜。
莹白的脚踝磨破了皮,定是很痛,难怪她哭了许久。
一滴温热的泪砸在手背,萧邺抬头,对上她婆娑的泪眼,像是受尽委屈的可怜模样,他心头一窒。
姝云温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