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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公用的白月光 第81节(1 / 2)

他扫视一圈,没有找到张荷镜,平静地说:“走错了。”便转头离开。

程以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周围突然像见鬼了似的安静下来。

程以镣以为是这些人在认真听他说话,他于是把剩下的话,掏心窝子的念出来。

就像把肠子从肚子里抠出来,当着众人的面,痛苦地洗刷干净。

“但问题是,我玩不够,我也不想玩了,我想跟他在一起。不是谈恋爱的那种,是结婚的那种。他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我也不是好东西,我就觉得我跟他坏得特别合适,我跟他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们根本就不懂我有多想把他锁在身边,我爱死他了,我爱得恨不得抱着他一起死。”

程以镣的眼泪又一次不争气地挤到眼眶前,他把杯子里剩下的酒一口咽下去,烧得喉咙跟心脏嘭嘭得胀痛,像被火烧过。

但起码实质性的痛苦能冲散他感情上的堵塞。

终于,有个良心未泯的人,悄声提醒:“刚刚,贺松风来过又走了。”

“?!”

程以镣手里捏着的杯子刺耳的摔在地上。

他从未如此清醒过。

…………

贺松风简单找了一轮,没看见张荷镜的身影,停在酒吧门口准备给张荷镜回电话。

一只手像刀子一样恐怖的掐在贺松风的手腕上,把他的手机一并拽落。

贺松风的视线随着手机砸下去,心疼地皱了眉头。

手机屏幕跟主体分裂,像脸皮从头骨上硬生生扯下来似的,四分五裂的惨死当场。

“我刚刚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吗?!”

程以镣的脑袋又涨又痛,声带被酒精扯出一个结,这句话他分了好几次才磕磕巴巴念完。

也因为长期酗酒的原因,程以镣无法控制自己的声调语气,他讲出来的话尤其地冲,像在说什么我要杀了你之类的气话。

贺松风缓缓抬起头,脸上露出了空洞的笑容,玻璃弹珠的眼睛被磋磨成磨砂质感,黑洞洞的眼神无声无息地注视面前歇斯底里的酒鬼。

贺松风抿唇,轻言:

“我自己脱,你别碰我。”

“你什么意思?!”

程以镣的声音再次无法克制的吼出来,还是用着“我要杀了你”的气势,凶狠地吐气。

“我玩够了,你呢?”

贺松风抿着的唇角向上诡异地吊起 ,皮笑肉不笑。

他像是提前预料到程以镣会发疯,于是提前做好了防备,身体绷紧,脸颊也侧向一边,等待撕心裂肺的报复。

程以镣的表情僵硬,正如贺松风所想,他疯了一样用两只被酒精熏入味的手掌死死地、牢牢地捧住贺松风的脸颊,不管不顾地把人撞到墙上去,困在臂弯里不得动弹。

“贺松风,我说的是我他妈爱你啊!我爱你啊——!”

咆哮中,眼泪决堤的轰轰涌出。

眼泪挤在两个人的皮肤缝隙里艰难向下,注成两条蜿蜒曲折的小河,终是在贺松风的唇缝里相融交汇。

程以镣单相思的苦涩酸楚,无端端让贺松风尝到了滋味。

真是一场自私的无妄之灾。

贺松风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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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文中的那段法语诗节选自法国诗人纪尧姆阿波利奈尔创作于1912年的诗歌《米拉波桥》。

中文翻译:

米拉波桥下流着塞纳河

任黑夜来临钟声敲响

光阴流逝而我却独留

第42章

“贺松风, 我说我爱你啊!”

程以镣还在怒吼,试图用小孩子喊妈妈的幼稚行径换取贺松风的怜悯。

贺松风立在那里,没有颓唐, 没有自我放弃,好好的靠墙站着,脸上还挂着毫无意义和感情的淡笑。

他听得见, 也尝得到, 更明白。

但贺松风就是没有反应。

“我以前对你是太坏了,可是我现在不这样了,我改了,为你全改了!”

“刚刚房间里说的那些话, 你没有听完你就走了,你应该听完的,我没有说过你哪怕一句坏话。”

贺松风的表情没有变化,依旧是不在乎。

程以镣掐住贺松风的手臂, 猛地一晃,眼泪和声音一起顶进贺松风的嘴唇。

“我没有!”

程以镣的声音太大了,而他们还在酒吧门口外,这里围聚了太多人,被声音吸引,开始向墙边咆哮的二人投去注目。

不过这样的事情, 在酒鬼的群体里常常发生,所以没有人围上去, 仅是把咆哮的男人当个舔狗笑话在看。

“所有人都说你不好, 说你会配不上我,可我一直在维护你,我只说是我心甘情愿。”

程以镣仍旧在哭, 他的眼泪是因为身体无法承载如此多的痛苦,不得不通过这种方式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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