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松风眼皮上的黑痣时隐时现, 就像贺松风的心脏一样,噗通!噗通!噗通!
比起说“我不明白”,贺松风其实更想问“你指谁?”
是说伊凡德?还是窦明旭?
亦或者二者都有?
贺松风伸出手,轻柔地落在塞缪尔的脸颊上,迅速撩过去后又互相裹成拳头,放在心口的位置,祈祷的同时不安低语:“塞缪尔先生,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塞缪尔没有第一时间回应贺松风的不安。
贺松风再一次睁眼,眼皮把黑痣彻底藏进褶皱里,他用他最擅长的温顺眼神,小心翼翼地安抚塞缪尔的怒焰。
只可惜,这一次贺松风的装乖没有起到效果。
“不明白?那我就让你明白。”
塞缪尔的手臂骤然绷起一股恐怖的力道,这股劲直接把贺松风从床上拖到面前来。
贺松风从嗓子眼里惊出一声短促的呼叫。
同一时间,塞缪尔的另一只手也没有闲着,他抓住贺松风的手臂,直接两只手同时施力,硬生生把贺松风从床上拖到床边。
贺松风在一瞬的强硬拖拽里,早就失去对身体的控制权,这会他的双臂悬空,不论怎么样都摸寻不到安稳的落点,他的膝盖磕在床沿上。
身体就像卡在悬崖上的车,前三分之二的部位已经低头栽向悬崖底,卡在分崩离析的边缘,摇摇欲坠。
贺松风全靠着塞缪尔的两只手提起来,才没有狼狈地摔在冷硬的地面。
“塞缪尔先生,anl真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求饶声从贺松风的鼻子里嗡出来。
贺松风的骨头细细小小的,塞缪尔的手掌捏得真切,一只手似乎就能把他的骨头捏断。
就在贺松风立马要被残忍地摔到地上时,塞缪尔终究是心软了,但又不完全的心软。
塞缪尔的两只手从四面八方突然一下窜到贺松风的脸上,手掌就像两个尖锐的钳子,把他的脸颊凹处一圈圈深红的指痕,咆哮声直突突从塞缪尔的胸口冲出来,他涨红了眼圈,眼睛也早布满红血丝,他大喊大叫:
“你背叛了我,这话到底还要我说多清楚?!!”
塞缪尔的脸像极了鬼脸,因为他的脸上竟然还保持着惊悚的笑容,嘴角像被刀子一刀刀割出来般生硬的向上飞去,眼睛里却毫无笑意,满是恶意。
“你在装傻。”
塞缪尔擅自为贺松风的行为下达死亡通知书。
不等贺松风有任何反应,对方直接把贺松风抱起来,虽然是公主抱的方式,但贺松风感受到的只有疼痛和禁锢。
勒在他的手臂上的五根手指就像是钉子一样,凶狠地把他钉死在塞缪尔的怀里,由不得他有半点动作,甚至连发抖都是不忠不洁的反应。
“啊——!”
贺松风惊叫一声,天旋地转里,他的后背深深陷进客厅的沙发,客厅刺眼的灯光让贺松风的眼前一阵刺痛的眩光。
塞缪尔双手颓唐垂下,肩膀向内含,上半身弓成c字型,额头抹上去的头发早就被情绪震得抖下许多搓碎发,乱糟糟地打眼睛。
塞缪尔的胸口向里凹陷,沉沉的,长久的吐出一口气,同时双手抬起,把这些恼人的头发一一抹回它们该待的位置。
借着塞缪尔整理情绪的时候,贺松风迅速环视一周。
他确认伊凡德不在这里,kitty也不在,桌上的酒放在中间。
一切的一切,都被整理的非常好,完全没有第二个人存在的痕迹。
但却并没有让贺松风松一口气,因为如果是窦明旭被发现,那事情只会更糟。
伊凡德和他的关系,更像是朋友以上,恋人未达。
但窦明旭不同,贺松风是实打实背着塞缪尔勾引过。
而按照窦明旭恶劣的脾性,他也的确有可能跟塞缪尔暗示过。
一想到这里,贺松风搭在沙发上的手就不由得攥起来,紧紧地捏着拳头,五根手指几乎全都要不安地扎破脆弱的手掌心。
“说话!解释!”
塞缪尔的嘴巴像裂开那样歇斯底里咆哮。
他一脚踹在沙发边缘,把巨大的沙发硬生生踢出一声惊悚的嘎吱声。
贺松风成功把自己的手掌心掐出血,强烈的刺痛强迫他从被动里坐起来,爬到塞缪尔的身边,坐在沙发边缘向塞缪尔伸出求救的手,哀哀地低声求饶:“我没有,我没有做过的事情,您让我怎么解释?”
贺松风的手被冷冰冰拍开。
他重新摔坐进沙发的凹陷里,身体无助地向下坠,他的双手、他的肩膀还有他的脑袋,都在向下颓废。
贺松风坐在那里,像断线的空心木偶,两只眼睛空落落地凝着毫无意义的角落,就连呼吸都变成多余的事情。
这让人难以分清是心虚,还是被吓坏了。
“没有吗?真的没有吗?”
塞缪尔的脸突然凑近。
贺松风感受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