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
孟莺莺趴在祁东悍的背上,当他们出了周家大门的那一刻,外面的天空上开始飘起来了白色的雪花。
纷纷扬扬的雪花落在孟莺莺和祁东悍的身上,脸上,头上。
孟莺莺伸出手去接,她声音思念,“祁东悍,你说是不是我爸来看我了?”
有人说,结婚的那天下雪,是因为至亲太过思念,因为看不到,摸不着,所以才会化为一场洁白的雪。
来见证亲人的幸福。
之后便会转瞬间消失不见。
祁东悍无法回答,因为他知道孟莺莺对父亲的思念。
那一副薄薄的棺材。
是孟百川死后,能为孟莺莺做的最后一件事。
那个男人生前没有考虑过自己,死后也照样没有。
他的一辈子就活了孟莺莺三个字。
这也是为什么,孟莺莺无法割舍下他的原因。
孟百川对孟莺莺的爱,从来都是很拿得出手的。
如果亲人会化为雪来见最后一面,便消失在尘世间。
祁东悍想,如果是孟百川的话,他绝对不会有任何犹豫,哪怕是转瞬间魂飞魄散,他也还是会来见孟莺莺最后一面。
因为,孟百川永远都爱着孟莺莺。
没有任何条件的爱着她。
祁东悍仰头,他看着那漫天白雪,纷纷扬扬的雪落在脸上,有些冰凉,他喃喃道,“莺莺,是爸来看你了。”
“他来送你出嫁啊。”
这一句话,瞬间让孟莺莺泣不成声。
那些忙碌起来刻意被忽略掉的思念,在此刻如同开闸的大坝一样,倾泻而出。
孟莺莺喃喃道,“爸,我好想你啊。”
如果,如果她爸能看着她出嫁多好啊。
失去亲人的那天,明明已经过去了许久,但是再此想起来,却还是让孟莺莺泪流满面。
祁东悍默了片刻,他背着孟莺莺,低声说,“等结完婚,我们回去看爸。”
他曾经只是给孟百川鞠了一躬。
如今想来,他还欠对方一个磕头,还欠一杯酒,一根烟,以及一场聊天和承诺。
孟莺莺无声地流泪点头,“好。”
她也想回去看看她爸了。
从赵月如的家出发,在到他们的婚房,其实也不过是几步的距离,但是对于孟莺莺来说,好似走了一辈子一样。
到了家里后,陈师长和刘秋生都在家里帮忙,刘秋生一见到新人进来,便立马把鞭炮给滚了出去,见他们到了屋内。
他便拿出火柴,刺啦一声,鞭炮的引子点燃,噼里啪啦一阵震天响。
热闹的让人想哭。
刘秋生就是他一边燃鞭炮,一边往回走。陈师长站在原地看着,刘秋生过来,他喃喃道,“领导,您还记得当年的小悍吗?”
“这么高?”
“八岁的人看着跟五六岁的孩子一样,一转眼他都要结婚了啊。”
陈师长也有些感慨,“时间好快。”
“走了,秋生,你今天该受小悍的磕头。”
因为没有刘秋生,就不会有祁东悍的今天。
刘秋生当年的一次意外心软,这才有了祁东悍的娶妻生子。
刘秋生摆手,陈师长却难得推了他进去,看的出来他们两人在私底下的关系不错。
明明,两人的身份是天差地别的,但是这些年因为祁东悍,他们去经常联系讨论。
为的也不过是祁东悍而已。
祁东悍进屋后,便把孟莺莺放在了喜床上,大红色的被子和被单,孟莺莺坐在那,头发盘在后脑勺,面庞白净饱满,眉目盈盈带笑。
祁东悍的心瞬间就跟着软了一塌糊涂。
“莺莺。”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