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紧着拳头,压抑着怒火,压低声音道。
白青墨扶着儿子在一旁坐下,对着窦玄道:“若你还有点良心,叫一辆牛车,不能用马车,马车太颠簸了,叫一辆牛车把他送到我府上去。”
萧迹是把这孩子当做天才来培养的,要求他小小年纪就要熟通君子六艺,可惜他脑子并不聪明,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萧迹太严苛了,严苛到给他的责罚比一个成年人还重。读书时,念错一个字,就要被戒尺抽嘴巴,背不出文章,就不能睡觉。
他曾经给五六岁的白继一碟绿豆糕,告诉他一天只能吃两个,白继饿得嘴里冒酸水,吃完两个绿豆糕后,然后舔剩下的绿豆糕解馋。
绿豆糕上是撒了糖粒子,他一舔就没了,回来后萧迹发现他动了剩下的糕点,气急败坏之下把他饿晕过去才肯给他吃的。
至于之后他还怎么惩罚过萧迹,杭玉淑他们就不知道了,白继不肯多说,他们夫妻也不敢问,他刚回来那会儿,是连一句话都不开口,养了五年,才让他慢慢变得正常。
此时窦玄伫立在原地喃喃自语道:“为什么,看到我就这样。我可是你亲生父亲。”
比起语言上的再呵斥,白青墨直接把白继背上背,还好这里离他家也不算太远。
此时两个蒙面的黑衣人跳出来道:“白大人,我们会送主人回去。”
一般主人不吹笛,他们是不会出来的,不过白继的情况太特殊了。
白青墨根本没有理睬留在原地的窦玄,跟着背着白继的仆从回了府邸。
回到家后白继才清醒了一点,他断断续续虚弱道:“从前见那屠夫,都不曾感觉这般害怕,我今晚休息一下,便要离开,我那亲生父亲,还是不见为妙的好。我想去我母亲那里。”
“好,明天一早我就派人送你去。”
“谢谢父亲。”
白青墨笑了笑道:“算爹求你了,你到底换上一身新衣裳,如今城内有不少将军府的人,别让人嚼舌根。”
“父亲不必在意这些。感情一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白继不喜欢,但还是应了父亲的需求穿了,到了城外就脱了。他怕冷,但是还是只穿一件薄薄的衣衫外面只披一件大氅。
杭玉淑去找苏夫人住了几天,苏夫人跟玉淑是小姑娘时期的交情,如今人至中年,苏夫人眼角有了些细纹,但是杭玉淑还像十几年一样,容貌并没有太多变化。
苏夫人打趣道:“窦玄回来了,你躲我这里来了?你们俩个怎么了?都三十几了,还在闹脾气,见一面都不行。”
“缘分已尽。不见为好。”
苏夫人继续问道:“对了,你孩子怎么样了?”
“比以前好多了,至少敢出去走走了。”
“那孩子也老大不小了,你们也该给他找个良配。”
杭玉淑苦笑摇了摇头道:“哪家小姐嫁给他都是倒霉,我曾问过他有没有喜欢的姑娘。你猜怎么说?”
“我可猜不着。”
“他说他不喜欢女人,我一惊问他是不是喜欢男人,他说男人更讨厌,他不喜欢人。然后我问他喜欢什么,他说喜欢猫狗,他院子里养了一群猫,天冷了,还会出去找野猫野狗喂食。”
苏夫人叹气道:“你命好,嫁了好男人,唯独孩子这般操心。没想再生一个?再过两年怕不是不能了。”
“为了这孩子,我们夫妻俩个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泪,只是旁人不知道罢了。我们都不敢再生了。”
白继不是他亲生儿子,就因为这个缘故,有些嘴碎的旁人说她夫君是吃软饭的,她必定回怼回去,维护白青墨,她乐意让他吃,把父母留给她的一半家产和嫁妆全给他,她也乐意。
年少时期下嫁给他,如今人至中年,她并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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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夫妻带娃日常,但娃十八岁。是不是太猎奇了太雷了……感觉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里了,所以也能理解没人看了。主线还挺长的,很多还没有解释清楚……后面还有男二女二的感情,女主和男主的决裂。这一卷只要讲中年夫妻,算是把时间线提前了,把他们儿子的故事讲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