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一下便好,又何必给新人扣黑锅呢。”
张蛮看着来人眯了眯眼,嗤笑一声道:“徐朗,此事与你何干,轮到你来出头?”
徐朗走到宋良宵身旁笑道:“张将军脾气还是那么暴躁,不过说两句公道话而已,怎么能算是替人出头呢。”
眼看人逐渐多起来,张蛮看似鲁莽实际上心却细得很,知道自己闹腾的最佳时机已经过去,而自己的目的也已达到,便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不再搭理二人。
也是这时,宋良宵才面露喜色朝徐朗喊道:“徐院教!您也来了?!”
见她还和在书院里一样称呼自己,徐朗既好笑又欣慰,这孩子果然和成山说得一样,品性并无太多变化,但胆子却是大了不少,想当初她刚到书院时可是被张蛮一拳就吓得瑟瑟发抖,如今都已经敢正面硬碰张蛮而面不改色了。
“已经离开书院就不必再唤我院教了,如今你可是与我平起平坐之人,唤官职或称号皆可。方才到底何事,我看张蛮都不顾场合化形了。”
宋良宵顿时朝徐朗吐苦水道:“我也不清楚,他突然上来指责说我倨傲没和他打招呼,然后又骂人,骂急了就开始化形,我还以为是军演开始的热身活动呢。”
徐朗和张蛮也是老相识老对手,很快便猜到了对方为何要这样做,遂宽慰她道:“原来如此,有人手脚做得太过分,便想找理由挽回点面子,不理会便好。”
经他这么一点宋良宵方才想起封习之前有打探过十八支奇人军前来参加军演士兵情况,其他奇人军都还好,过来的士兵强弱参半,唯独虎啸军来的都是老弱病残。
张蛮这般做派估计是想告诉众人自己与伐逆军统帅不合,朝会前差点还打起来,如此一来最后调派给伐逆军一些残兵老将便也顺理成章了。
啧,真是人丑心思多!
不过很快宋良宵便将这点不快之事抛之于脑后,因为她看到秦柯与萧绾也都来了。
她连忙上前与二人招呼。
第十八奇人军的统帅是封翎,但此种场合任何一支奇人军都不可或缺,只能让秦柯这个副将代替接受祝词。
萧绾则笑盈盈揽住她肩膀道:“宋统帅,这次我可是把钊玥和蒋婕都给你带来了,待军演结束记得请我喝酒啊!”
确实,若没有身为木兰军统帅的萧绾同意,钊玥和蒋婕根本就不可能会出现在军演,她们能出现在自己面前,便代表了萧绾对自己的支持,这份好意宋良宵自然记在心里,她含笑真诚道:“自然不会忘记,萧将军只管在营中等我送帖便是。”
二人就这么东一句西一句闲聊,很快便到了朝会时间。
再一次登入朝觐殿,宋良宵已没有第一次的紧张与忐忑,她就像根木桩一般站在最前头。
没错,今次她依旧是第一个。
直到礼官吟唱,微垂的视线中出现了三双华贵的靴子,三公进殿入座。
而这一次三公也未在整活或试探她,中规中矩照本宣读后,又说了几句体恤鼓励之言,一场动员朝会便到此结束。
朝会后,宋良宵又与徐朗叙了会旧,从他那探听到了不少关于其他奇人军对伐逆军的态度。
除了第十八奇人军、木兰军以及护龙军之外其余各军对宋良宵及伐逆军南下讨伐逆贼都不怎么看好,能够保持客观中立的也就只有两三支,另外的都是抱着看疏远或者看戏心态,当然像张蛮那般反应过激者就他一人,其他奇人军调拨士兵至少在面上都还过得去。
但士兵也不是说实力拔尖就好,更多的是讲服从与配合,有没有隐藏的刺头谁也不知道,像伐逆军这样由各军调拨揉杂而成的临时军,如何训练让他们协调统一才是最重要之事,否则等上了战场只会后患无穷。
徐朗以过来人经验建议她若是短期内无法从兵力上获得较大提升,不如就从军阵战略方面多下功夫。
短短一个时辰叙旧闲聊,宋良宵是受益良多,在谢过徐朗后她回到了伐逆军营。
在自己独院内望着天上那一轮明月,思绪浮动。
回首来到大望这十多年,她大部分美好的回忆似乎都是在盛京院时,她与她的师长她的挚友在这里相遇,这大概也是她对朝堂能一而再再而三容忍的原因吧。
如今一想到此战结束之后,她便会与他们分离,这一生都恐难再见,心便忍不住微颤,伸出一股留下的冲动。
可是若留下……
被拨乱了的心湖让宋良宵眼中染上了一层迷茫:何去何从,她的归宿到底又在哪里呢?
外边,封习在一处阁楼上遥望着灯火明亮的统帅小院,手执一盏白玉杯,杯内琥珀色液体晃动,朝着小院处遥遥一敬。口中低喃道:
“人生之中但凡需要做决定就无小事,不急,不急,无需马上就做决定,咱们可以慢慢品慢慢想……”
这一夜,宋良宵睡得并不好。
当她无精打采穿上无双战甲出现在众人视线中,大家只当她是为了今日军演而紧张。
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