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王宫矗立在两人面前不到一百米的距离。
金怀墨说:“鬼和陈怡静长得一样。兽也是在陈怡静来这里之后出现的。我想,这些兽很可能诞生自她的恐惧——毕竟她最害怕兔子。由此看来这个世界基于陈怡静的部分意志在运转。所以我认为,她就是’王‘。”
“哎?这样啊……可是为什么她会变成’王‘呢?”
“在圣女的家里,鬼说你没有恐惧,对祂来说没有意义。那么也就是说,祂向人索要名字实则是为了索要人们的恐惧。我猜想,一旦鬼要来了恐惧,那个人自身也会以某种形式被禁锢在这个世界,”金怀墨顿了顿,“譬如说,以’王‘的身份。”
“你的意思是,鬼要到了陈怡静的名字?她为什么要告诉祂?”
“我们马上就能知道了。”
两人站定在王宫门前,王宫的大门就那样向他们敞开着。
两副空空的盔甲提剑站在两侧,缓缓弯身,向他们作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肖彰:“这是请我们进去的意思?”
金怀墨看他一眼:“可能出什么事了。”
两人畅通无阻地迈进长廊。
长长的走廊两侧分列几副盔甲,纯白大理石地面映出吊顶水晶灯,白色立柱上雕有繁复花纹。
他们每经过一副盔甲,那盔甲就会跟在他们身侧往前走。好像把他们当成了什么不法分子,需要时刻警惕一样。
穿过长廊,两人在一副盔甲的指引下登上一座阁楼。
阁楼顶部空间不大,外置一个露台。
四副盔甲堵住了他们的退路,抬手指向露台。
两人恭敬不如从命,走到露台外。
从露台可以望到王宫的全景。棱线锐利的塔尖高耸,黑色石墙蜿蜒扭曲,华丽与潦草杂糅的楼宇构建出一种荒诞感。对面还有一座阁楼,轮廓像被随手撕开的纸牌。
一个人从对面阁楼的阴影处缓步而出,和他们遥相对望。
“居然真的是陈怡静啊。”肖彰迫不及待向对面开口,“陈怡静!”
两座阁楼相隔不远,不用扯着嗓子也能互相听见。
奇怪的是,陈怡静没有对他们的到来感到一丝惊讶。
她双手搭在栏杆上,轻轻挑起一抹笑:“你们好啊。”
她的声音久违地传过来,还是带着些散漫的意味。
“你为什么要把我们俩送到这里来?”肖彰问,“还隔着两栋楼说话?”
金怀墨闲闲得倚在门框:“看来你给我们准备了点见面礼。”
“是的。”陈怡静说,“好久没玩游戏了,所以我特地准备了一个小游戏。”
金怀墨:“你想我们陪你玩什么?”
陈怡静弯身拎起一把弓箭:“这个游戏叫’我问你答‘。游戏规则十分简单:你们分别回答我的问题,我视情况看要不要杀掉你们。”
肖彰撇过头小声问:“这个陈怡静该不会是鬼吧?”
金怀墨于是又看向陈怡静。
里世界稀薄阴湿的昼光落在她的面庞。
双眸凉薄,唇角却溢出笑意。
她身上有一种被浓雾裹挟的迷离感。
冷静而危险,明明近在咫尺,却触不可及 。
他说:“是她。”
“陈怡静,我实在不明白,我们俩这样大费周章来找你,”肖彰说,“为什么你却摆出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事实上我和鬼做了交易,成为了守书人,也就是所谓的’王‘。森林里的食血兽基于我的恐惧诞生,那些兽会攫取我的记忆,它们总喜欢模仿我认识的人来骚扰我。所以我想到了这样分辨真假的好办法。”
“也就是说,你不相信我们是真心来找你的?你认为我们也是冒牌货?”肖彰说,“那我们算什么?”
陈怡静:“算你们倒霉。”
金怀墨从容开口:“可如果你真的不相信,为什么还要和我们解释这些?”
“每次我都会解释几句。”陈怡静说,“……这大概是因为,或许会有那么一丝可能吧。”
她低眸敛去多余的情绪,抽出一支箭搭在弓上:“那么,你们谁先来呢?”
“陈怡静,有什么要问的你就问好了。”肖彰抢先说,“反正我问心无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