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见微一边温柔地为她擦泪,一边俏皮地说:“既然是我先叫的,那你就拿他当女婿吧。”
孟若庭被逗得笑出声来:“好,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女儿。”
透过后视镜,孟厌修看着后座相拥的两人,脸上终于露出了全然放松的笑意。
到家后,饼干听到动静,兴奋地冲出来,一头扎进孟若庭怀里。
“我们饼干是不是也知道了?你有哥哥了。”孟若庭轻抚着狗头,抬头望向孟厌修,目光相接的瞬间,两人之间仍流转着一丝小心翼翼的紧张。
孟厌修站在一旁,神色自然,语气却格外郑重:“妈,搬来和我们一起住。”
这声“妈”,让三个人的心都不约而同地一颤。
饼干适时地“汪汪”叫了两声,仿佛也在附和这个重要的决定。
孟若庭红着眼眶点头:“好。”
雾见微更是用力点头,一手拉起孟若庭的手,一手抓起孟厌修的手,将两只手叠在一起。
“阿雾……”孟厌修耳根微红,“我都多大的人了。”
“那又怎么了?”雾见微握着他们的手不放,“你不是很喜欢牵手吗?”
孟若庭看着他们,满心欣慰,将儿子的手握得更紧。
夜深时,雾见微从客房出来,推开主卧的门。
孟厌修坐在床边,伸手将她拉到身旁,嗓音低沉:“妈休息了吗?”
“嗯,睡下了。”雾见微应着,顺势侧身坐在他腿上,将头靠进他温热的颈窝里。
孟厌修收紧手臂,带着她一起陷入柔软的枕头。
“阿雾。”孟厌修低声唤她,呼吸拂过她的颈侧,“抱我。”
雾见微没有回答,只是伸出手,用小臂环住他的脊背,随即用力将他锁在怀中。
紧密的拥抱严丝合缝,两颗心的跳动清晰可闻。
“这样够吗?”她轻声问。
埋首在她肩头的男人低低地“嗯”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一种只有她能给予的安宁。
次日清晨,孟厌修和雾见微一起下楼,在宽大的别墅里走了一圈,却发现孟若庭不在家。
孟厌修连着打了几个电话都无人接听,正急着要出门找人时,孟若庭抱着饼干回来了。
“妈,这么早你去哪儿了?”孟厌修肩膀松下来。
孟若庭笑着解释:“我让中介带我去看了隔壁那栋空出来的房子,保养得不错,我打算让人收拾出来,换掉家具,过几天就搬过去,和你们做邻居。”
“为什么?”雾见微接过饼干,眉头蹙起,“你不想和我们住?”
孟厌修站在一旁,沉默不语。
“当然不是。”孟若庭温声说,“你们需要二人世界,我也需要独处空间。住在隔壁,一家人随时都能见面,这样相处更舒服。”
雾见微还想说什么,孟厌修却先开口了。
“阿雾,就这样吧。”他神色平静,带着理解和尊重,“先吃早餐。”
雾见微看了看他,终于点头:“好。”
一顿迟来太久的团圆早餐后,孟若庭带他们去了一座偏僻的墓园。
雾见微握着孟厌修的手,站在墓碑旁。
孟厌修凝视着墓碑上那张比他还年轻的照片,照片里的人眉眼清俊却透着刚硬。他很难想象,这就是他素未谋面的父亲,一个生命永远定格在二十五岁的人。
“他还有其他家人吗?”孟厌修沉声问。
孟若庭俯身,将一束新鲜的百合花放在墓碑前,指尖拂去大理石板上积年累月的灰尘。在看到他的照片前,孟若庭已经记不起他的模样了。
“他是孤儿。”
孟若庭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长眠的人。
第67章 酒店顶楼
几天后,有人主动投案自首。那个人,是孟槐与。
或许是巧合,或许是天意,孟逐在这时突然中风了,还出现了痴呆症状。看护团队几次联系孟厌修,传来的都是同一句话:“孟老已经认不出任何人,却一直喃喃喊着要见孙子。”
“你会去吗?”雾见微送孟厌修到家门口,林诀接过行李放进后备箱。
孟厌修伸手揽住她的腰,眸色低沉:“不去。”
雾见微踮起脚尖,手臂环上他的脖颈,趴在他肩头望着对面那栋别墅,叹了口气:“你妈妈又带着饼干去墓园了,天气好也去,下暴雨也去,还不让人陪着。”
“她被偷走了二十九年的记忆,需要时间慢慢找回自己。”孟厌修低头轻吻雾见微眼尾的泪痣,接着说,“有个项目临时出了状况,我要去海市处理。但我实在担心,你趁我不在,又会一声不吭地走了。”
雾见微勾起嘴角,一双杏仁眼忽闪着:“那可说不准,我想走就走。”
“是吗?”孟厌修贴近她耳边低语,“只要你敢走,我当天就把你带回来。”
雾见微低声笑了,用力推开他:“行了,你快出发吧,林诀等你很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