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管。”她音调降低,语气却更冷,“再被我抓到你在酒店,我就不听你解释了。”
孟厌修单手撑着洗漱台,将她禁锢在咫尺之间,拉起她的手:“你是不是在紧张我?”
雾见微仰脸冷笑,眼神不退不让:“你试试看,看我一紧张会不会把你的东西再扔一次。”
孟厌修眼角漾开笑意:“我过段时间就回家了。”
“谁管你。”她甩开孟厌修的手,拎起包推开门,“爱回不回。”
“阿雾。”孟厌修追上来,亲吻她脸颊,“今天我来不及送你,给你叫好车了,你到家告诉我。”
雾见微用手背擦了擦脸,抱怨道:“谁允许你乱亲我,酒店的洗面奶太干了,脸都脱皮了。”
孟厌修凑近细看,长睫压下:“我记住了,以后住酒店都备上你常用的那套。”
“我不和你住酒店。”她轻推开孟厌修的脸转身走了,鞋跟敲击在地面上,节奏干净利落。
到了一楼大厅,她核对车牌后坐进车。孟厌修站在门后,目送车辆汇入车流,才转身走向后一辆黑色轿车。
车窗外街景流转,雾见微靠在后座,心头却萦绕着一种难以名状的不安。
在短暂的犹疑后,她其实也忙得无暇细想。
如今,她虽不为亚荷与爱莉做设计了,但之前那场宣传确给她带来了极大的关注。尤其是千元客单价的首饰最受欢迎,订单接踵而至,她天天在工作室与工厂间来回奔波,亲自盯着每个生产环节。有时熬得太晚,便直接在工作室桌上趴着睡了。
孟若庭看她这样连轴转,很是心疼,变着法子让人给她炖燕窝、花胶、佛跳墙,什么滋补做什么。
“雾雾,别把身体熬坏了,钱又赚不完。”孟若庭坐在工作室的沙发上,边倒燕窝边柔声劝说。
雾见微也时常劝她,劝她别专程过来,但她还是上午去墓园,下午又来工作室。说来说去,终归拗不过一颗慈母心。
“你真是我在这个世上的第二个妈妈。”雾见微把碗里的燕窝喝得一滴不剩。
孟若庭眼角的皱纹里缀满慈爱的笑意:“那是自然,你是我女儿,他是我女婿。”
后来,为了让孟若庭放心,她便尽量早点回家,在家里加班。有时,林诀也会带公司的人来找她汇报工作、签署文件。她每次都听得专注,给出的意见也清晰明确,从不含糊。
有一次,苑晴来请她签一批新员工的劳动合同。她仔细看过后,在甲方处签下自己的名字。苑晴整理好合同,起身时不禁感叹:“现在回头看,你当时收回辞职信,就像一场命中注定。”
“苑姐。”她笑着送苑晴到门口,“那天……确实很奇妙。”
在忙忙碌碌中,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
三周后,她破天荒地主动联系了孟厌修。晚上八点,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阿雾。”孟厌修嗓音低沉,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
她握紧手机,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想我了?”孟厌修看了眼时间,语气温柔,“在我打给你之前就打来,这还是第一次。”
“嗯。”她淡淡地应了一声,转而问,“你声音听起来很累,项目推进得不顺利吗?”
电话那头陷入一段不寻常的沉默。
她没有挂断,静静等着。片刻后,孟厌修的声音才再度传来。
“刚才信号不好。”他的语速依然缓慢,“项目顺利,别担心,我快回来了。”
见她没搭话,孟厌修轻轻笑了笑,追问:“你刚才那声‘嗯’,是承认想我了?”
雾见微坐在床上,手压着被子,点了点头,又对着话筒说:“是啊,想你了。”
孟厌修似乎在笑,又像在低咳:“我也想你,我更想你。”
“这也要比?”她撇撇嘴,侧卧躺下。
“这一点,我一定赢你。”孟厌修请护士调低了床背,也躺了下去。
雾见微没与他争辩,只说:“你回来那天提前告诉我,我去机场接你。”
孟厌修手捂住话筒,平缓着呼吸,沉声说:“不用,我来找你。”
“哦。”她顿了顿,“那就这样吧,挂了。”
“等等。”孟厌修急促地打断,随后又缓了一会儿,才轻声叮嘱,“记得吃药。”
“嗯。”说完这个字,不等孟厌修回应,她直接挂了电话。
她靠着枕头,眼泪无意识地落下。她总觉得孟厌修在隐瞒什么,却找不出破绽,只剩一片抓不住线头的心慌。
到了孟厌修说好要回来的那天,雾见微还是去了机场。
从清晨海市起飞的首班机,到深夜的末班机,她始终没有等到那个身影。抵达大厅里人来人往,广播声一次次响起,她站在接机的人群中,像一枚被遗忘的棋子。
“市区走不走?马上发车。”不断有司机凑近问她。
她只是摇头。
直到凌晨三点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