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睡一觉就好了。
她脑子里是这样想的,脚也是这样做的,站在队伍末尾的位置,她抬脚,准备转身,突然,一股力气扯住了她,带着烧灼的温度。
阮柠不明所以顺着力度看过去,先是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挽着袖口的小臂,再往上是男人俊朗帅气的脸。
她心里一怔,怎么又遇上了薛政屿?
薛政屿站在她面前,笔挺黑色西装下摆浮动,带来一点微凉的风,拂过她滚烫的皮肤,很舒服。
他个子太高,阮柠仰头去看,都觉得脖颈酸得厉害,男人却却眉头紧锁,锐利的眸光仔仔细细在她脸上巡梭而过。
女孩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嘴唇干裂,像被霜打蔫了的花,看起来状态很糟糕。
高烧导致阮柠脑子转得极慢,好半天才勉强问出话,“你怎么在这里?”
嗓子沙哑的厉害。
薛政屿却像没听到她的问题,嗤笑,反问她:“你怎么在这里?”
他的视线追了下来,已经猜出了阮柠动作的意图,“不准备排队了?准备直接走人?”
阮柠喉咙痛得厉害,不太想多说话,她挤出几个字:“人太多,想回去休息。”
薛政屿刚刚从 病房那边过来,薛放住院一个多星期了,每天上班前他过来看一眼,再去公司。
薛放身体一向不错,这次也是感冒引发的,其实已经好了可以出院,但余玥不放心,坚持让他在这里多调养一个星期再说。
他从电梯出来,就看到了队伍末端的她,精致的眉眼蹙起,皮肤比起旁边的人白了几个度,泱泱队伍里,她的长相很是打眼。
他就站在那里,静静看着她,显然他还是高估了她的耐心,站在队伍里还不到五分钟,薛政屿就看出她不想再等了,想转身离开。
所以在她转身前,薛政屿拉住了她的胳膊,另一只手从善如流抽走了她手里的处方单,又指了指旁边休息区的椅子,“你去那里休息,我来给你排队。”
“哦。”高烧令阮柠晕晕乎乎的,她乖巧地点点头,然后走去休息区稳稳坐好。
直到坐下,混沌的脑子才有了片刻清醒。
后知后觉中,心里升起一丝茫然的不解,她怎么就……这么听他的话了?
明明已经分手那么久了。她为什么还是下意识地,在他出现的那一刻,就光依赖他,任他安排所有?
这个念头一起,让她心头泛起明显涩意,她不争气地闭上眼,对自己懊恼极了。
在阮柠差点昏昏欲睡时,男人单手提着塑料袋走到她面前,察觉到跟前有人,阮柠睁开眼,最先映入眼帘地是一双蹭亮黑色皮鞋,再往上是男人的大长腿,劲腰,她熟悉又带着点成熟陌生的脸。
阮柠眼底一热,顿时清醒过来,刚刚闭眼那一会梦里光怪陆离的画面,都不是真的,站在她眼前的薛政屿,才是真实的。
“能起来吗?”薛政屿俯身,温和着声音问她。
阮柠点点头。
然后她撑起双臂,慢慢站了起来,薛政屿长臂虚扶着她的细腰,却没碰她,两人一前一后朝急诊走去,输液室很大,什么病人都有,还有一直哭着叫着不肯输液的小朋友。
拐角处,前面阮柠停了下来,薛政屿也只好停下,女孩仰起小脸,伸手想接过薛政屿手里的药,后面的流程她很清楚,她觉得自己可以。
薛政屿却没递给她,“我送你过去输液。”
“不用了,我可以。”
“阮柠,哪怕是普通朋友看见你病成这样,还是一个人,也不能不管吧?”
他看着她没什么反应的脸,又淡淡补了一句,目光沉静地落在她脸上,“更何况,我们……关系还不一般。”
听闻,阮柠心口被薛政屿那句话烫到,她赶紧转身,真怕他再说出什么。
薛政屿只是提起袋子,跟在她身后,转身之际,他余光似乎瞥见走廊尽头,有一个快速闪过的身影。
似乎,有点像她那个男朋友?
可能看错了。
脚步微顿后,薛政屿再凝神望去,这会楼梯口空荡荡的。
他敛起心神,跟上阮柠往前走的背影。
阮柠找了个最靠后的位置坐下,薛政屿把东西都交给护士也跟着走来,倚墙而靠,阮柠抿了抿唇,望向男人,“剩下的我自己真可以,谢谢你。”
男人却勾起没什么温度的哂笑,“感冒成这样身边也没个人,你男朋友呢?”
顿了顿,男声讥诮,“这么没用的男朋友,不如扔了干净。”
阮柠眼皮沉重,眨了眨,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她张了张嘴,也不是特意要替陈斯辩解,“他在加班。”
其实从机场回来后,她就没主动联系陈斯,一方面是她工作太忙,赶着要写学术会议的报告总结,要继续完成手里的论文,新接的实验也在如火如荼中。
分身乏术,根本就没有再多考虑别的。
这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