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代的背负着沉重的命运,外人看起来荣耀,但只有当事人才知道自己心里的压力,那种对未来的担忧反复折磨着自己的内心,可却还得对外表现出一副坚定不移的态度。
然而这么多年来没看到一点希望,真的有人能坚定不移吗?
虽然在国师看来,他既然已经想法子让王女诞生了,给他一点时间,自然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直至鰕姑恢复正常的运转,但哪怕他觉得自己是有把握的,以鰕姑现在很多人的心态,其实看好也肯定是少于不看好的。
他们真的累了。
千百年前,他们与鱼妇相互扶持,有人一起分担着压力,千百年后,他们背负着鱼妇‘献祭’得来的命,努力维持着这一切,但事实上,传承断绝、天赋一般,许多高层,在普通人、下属面前表现出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但知道真实情况的他们,每一次查阅巫卷试图找到希望,从中都只能窥见先祖们浓浓的绝望。
这种时候,很多人有时候都会忍不住想,放弃吧,为什么这些沉重的事就已经要让他们扛呢?就因为他们拥有力量吗?可当初那些力量,也没问过他们同不同意就让他们继承了啊?
所以,直至今日,很多人的心灵寄托,其实并不是鰕姑,不是那还活着的子民,而是他们梦里,被他们幻想出的鱼妇。
可以让他们喘息、可以让他们觉得自己能放下担子的鱼妇。
并不是所有人都适合成为天生的领袖的。
而鰕姑的高层,从不是一层层遴选出来的,而是看天赋,他们需要天才的灵光一闪,所以如果一个人性情坚韧,却天赋不行的话,是很难被选中的。
国师很久之前就觉得这样的做法不太好了,因为并不是天赋好,他的心志就一定坚韧的,反而会因为知道的更多,更加恐惧与绝望,于是,便会出现自-杀这种事。
国师能理解他们的迫不及待,他们无时无刻都在想着甩开自己身上的责任,这没什么好唾弃的,至少在没有看到希望前,他们也一直坚守在岗位上,只是在发现自己能摆脱这一切后,才有些失去冷静。
但他仍为此觉得有些不是滋味,两个习俗不同的国家融合是很复杂的事,哪能光看到好处而不去想劣势?
明明他们平常遇事第一时间考虑的就是失败的后果,现在却像是昏了头一般,只看得到好处。
他看了眼殿中的众人,最后才道:“过去的对付中,也加我一个吧。”
不然,国师觉得这群人能在头脑发热的情况下干出些让人难以理解的事来。
国师的话,众人闻言并没有反对,这种事情,理当有个能镇得住场子的存在,大王肯定不行,他还小,但国师过去又似乎显得太过于隆重,但既然国师都主动提了,自有他的想法,没人会去反驳他。
一场朝会因为匣助的归来讨论到了深夜才结束,身为如今对女阴最了解的人,匣助也在这次的队伍当中,不过他们并没有急着启程,毕竟鰕姑高层人手就那么多,不把事情安排下去,很多人都是抽不出身过去的,哪怕他们其实已经迫不及待了。
女阴与鰕姑有着女丑之山隔着,哪怕鰕姑人擅长走水路,其实想要过去也是不容易的,因为他们并不是每一次出行都能找到砗磲人,只有带着物资出去交易时才会找它们,平常都是靠自己的。
水脉四通八达,再不依靠砗磲人的情况下,只能自己日夜兼程,很多地方都得绕路,想要到达目的地是很费时间的。
鰕姑不像女阴,她们为了方便自己早就开辟出了最简短省事的路线,又不需要与别的势力交易物资,什么都喜欢自给自足,顶多平常忽悠一下没见识的蛮夷部落,根本不怕事,周围也无人敢惹。
但鰕姑不同,他们建国也是捡了附近水多过山的便宜,周围好地方都被占了,附近凶险的地方很多,也亏得他们擅长走水路这些年才没怎么出事,但水下也不安全,鰕姑打通关系的水脉有限,所以自然就得绕路,更得低调。
毕竟水域,从不是人族的地盘。
这一次自也是绕路而行。
冬季之前他们储存的物资差不多了,开春正是忙碌的时节,在未来还无法确定的情况下,他们不会耗费太多资源去找砗磲人带路,宁愿靠自己慢慢走。
这样的‘艰苦’众人倒是早已习惯,有国师在,也不必担心像平常那样因为无法提前预知危险而导致遇上意外,除了慢一点外,倒也没什么不方便之处。
在这期间,匣助倒是着实出了一把风头,因为图腾已变,他不用在出手后去算计自己每次动手都消耗了多少力量,死去时反馈给图腾的会不会过于少了,可以尽情的出手,看得一些人有些眼热。
在崇尚力量的时代,谁不想肆无忌惮的使用自己的力量?
只是鰕姑很多人都没有这个任性的资本,他们的力量来自于先祖,是一代代用命传下来的,谁敢只因为心里痛快而不是为了鰕姑的生存就肆意挥霍?
随着天气回暖,各处都生机勃勃,因为女阴的缘故,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