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寄挠挠头,好像这也很难怪责他不派人去接自己。
别说他没那个心,就是有那个心也没那个力啊。
而且,如果士兵是主力,他拜托了林校尉派人去接自己也算是公私不分。
好在不是,估计是他也不会这么做了,就派个人去把他们拦在路上就是了。
进南园县的时候还遇上一股流民落草为寇的,人数着实不少。
和路上遇到的几十个乌合之众就敢劫道的那种不同。
当然,路上他们其实为了安全起见也绕了不少道,所以才没有遇到过大股的匪盗。
可这次要进南园县这是必经之路,绕不开了。
眼见小厮、镖师外加士兵,人数都比对方少许多,沈寄暗暗发愁》这可怎么办?
之前那些士兵也没说起有这么大一股寇匪作乱的。
说不定也是这十来日才规模增大的。
左冲右突最后还是被人围困住了。
来了人要抢他们的东西,说的话口音很重,问那些士兵这是什么人。
这个时候有门路的都在拼命往外逃,他们却偏偏往南园县这个重灾区走。
士兵便说了是魏县丞的家人。
对方商量了一阵又过来道:“魏县丞来了两个月了,兄弟们也有所耳闻,知道还算得上是个好官。我们当家的说了,既然是他的家人,那就只劫财,人放过去。盘缠、衣物会给你们留足的。”
士兵便回来告诉了沈寄。
她看看己方一众受伤的人,便道:“如此,便多谢各位当家了。把我们的随身行李都拣出来,剩下的便送给各位当家吧。”
说着率先把身上带的几百两银票和身上、头上的钗环都取下递了过去。
“魏夫人是个爽快人!”对方有人赞了一声。
这样的称赞沈寄颇有几分哭笑不得。
“我们随身还带了些干粮。看你们里头有不少妇孺,先分给他们吃吧。”
一众小厮便把食物搬抬出来,对方有人一拥而上抢了过去。
有沈寄带头,这边所有人都把身上值钱的东西取了下来,很合作的就给了对方。
志远镖局愿意接沈寄的生意是因为她有言在先,一切以不伤人命为上。
她要的只是平安到达损些钱财无碍。
一路上她也是这么做的,并不要镖师拿命去拼。
反而他们一有生命危险,她就花钱消灾买命。
而且,这一路的损失她也说了会偿付。
到最后,代步的车马也都‘送’人了。
一行人有伤的,不好走路的,互相搀扶着前行,真正的丢掉包袱、轻装上路。
这还多亏魏楹一连两月战斗在堤岸上声名远扬,而且他们现在算得上是去和南园县共度难关。
要是换了别的官眷,怕是就要被掳上山去了。
所以,最后一天的路程,沈寄是靠脚走过去的。
这个时候就体现出没有包小脚的好处了。
她一路扶着魏大娘,玩笑的道:“好在那个时候你要给我包,我逃掉了,不然这会儿”
回头看一眼,丫头们倒是还好。
姹紫是严格按照合格通房来教养的,这个时候简直是欲哭无泪。
可是刚经历过差点被掳,就连士兵的战马都被劫走的经历。
这个时候个个都恨不得手脚并用,赶紧赶到县衙。
所以,没有人申请想歇一歇。
其实沈寄倒是觉得与其让那么多大男人陪着自己一行人慢慢走,还不如让他们各背负一个呢。
可是,这里毕竟是男女授受不亲的,她不敢干这样的事。
那样,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
方才那带头的士兵期期艾艾的过来问,既然下人和镖师的损失她能承担,那他们的呢。
别的都好说,丢了战马却是大罪。
他们一个个都是穷当兵的,实在是无力赔偿。
沈寄想想别人也都是因为自己出这趟公差,才落到如此田地。
于是笑道:“战马由我家赔偿那是应当的。劳动诸位辛苦走这一趟,也没什么好答谢。我家家底也不丰厚,只能等到家中重新送了钱财来,再让下人给各位一人另送上十两银子。”
那人眼里一亮,“魏夫人客气了,您果然是爽快人!”
你们是官匪一家亲么,说的话都一样。
沈寄心头其实也在滴血,她这一路看来要花出去三千两银子了。
差不多全部流动现银啊,好在固定资产都还在。
最后,先走一步的人总算是弄来了几辆牛车。
把女眷都用车拉着,这才在天黑的时候赶到了南园县衙。
“总算是到家了!”
沈寄进了分给魏楹的院子,这才揭下脸上已经满是灰尘泥土水渍的面纱。
阿玲跟还有凝碧、采蓝也都是过过苦日子的人,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