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打仗这种事情,不能教条主义,更多的要看临机应变、临阵制胜,但也不是说完全就不提前研究了。
——若真的一点都不准备,那么恭喜,大明战神的复刻版·大清战神马上就要闪亮登场了。
不过鉴于知韫对漠北草原的情况没什么研究,因而对这回的亲征也不发表什么意见,百无聊赖之下,她开始随手翻阅他桌案上的折子。
也是巧了,一抽就抽到了索额图。
这可真是孽缘呐!
在心底感慨了一句,她又兴致勃勃地翻开看了看,随后“啧”了一声,表示,“索额图倒还真是一颗红心向太子,跟他比,明珠就逊色了。”
毕竟明中堂说下船就下船,连声招呼都不跟前·大外甥讲一下。
“他又怎么了?”
不知道为什么,从前玄烨是很厌烦索额图在太子的事情上过多插手,现在却觉得还好,甚至还有心思寻点乐子看一看。
这大概就是因为心态变了吧。
“倒也没什么。”
知韫把折子递给他,笑着阐述索大人的中心思想与主要目的。
“他说,如今孝期已过,太子的年纪也不小了,也该将大婚提上日程了。”
顿了顿,她道,“他是真急了。”
“多管闲事。”
玄烨听了只呵呵一笑,连折子都没打开看便往边上一扔,道,“太子的婚事,我自然会定夺,用得着他来瞎操心?”
他就不喜欢做臣子的这样不知分寸地插手主子的事情,跟知韫抱怨道,“索额图这么多年了,就这么个德行,从来就不知道改。”
从前他顾着太子的体面不得不忍,现在索额图还不知道收敛。
“那没办法嘛!”
知韫指尖挑了碎发卷了卷,替索额图说了句公道话,“他要是不站出来,那可就没人提太子张目了。”
——咦惹,有点怜爱老大人了呢!
玄烨一滞。
好像……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儿。
见他不说话,知韫随后问道,“那你怎么想?瓜尔佳氏……”
她只提了这个名字,便不再多说。
“不着急。”
玄烨淡淡道,“无论是太子,还是瓜尔佳氏,都年纪还小,不必急于大婚。”
若说原来,玄烨或许还对瓜尔佳氏将从太皇太后生前钦点的太子妃沦落为寻常皇子的福晋有点小小的愧疚,但现在,没有了。
——瓜尔佳氏意图与毓庆宫割席的态度,既让他感到满意,毕竟他确实想要易储,也正在拔除毓庆宫上的附从;但也让他暗戳戳的不高兴,觉得瓜尔佳氏在嫌弃太子。
他啊,就是这么一变扭的人。
不被他喜爱的,无论怎么做都不对。
“人家小姑娘也没做错什么。”
知韫道,“婚事往后挪一挪,等尘埃落定了再说吧。”
日后,虽不是太子妃,也能做个亲王郡王福晋,差不到哪里去。
——如果索额图和毓庆宫不要太戳到他的眼的话。
第164章 宫锁心玉(72)
时间一晃,到了康熙二十九年。
京中依旧安定,可漠北边疆的火药味却越来越浓郁。
暂且不提噶尔丹本人意图割据西北、统率蒙古的野心,北边的邻居沙俄也不满于雅克萨之战的失利与《尼布楚条约》的签订,暗戳戳地勾结噶尔丹搞事情。
毕竟,知韫当然不可能同意他们分明打赢了却要平白放弃几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的条约。甭管那地方是不是人烟稀少,它就算是撒哈拉沙漠,也不许旁人染指半分!
她的态度摆了出来,玄烨自然对前往谈判的官员三令五申,沙俄既没能在战场上正面打赢,也没能在谈判桌上获利,气急败坏地转头就和噶尔丹狼狈为奸。
战事一触即发。
“啪——”
索额图一把把手边的茶盏摔了个粉碎,站起来跟个倔驴似的来回踱步。
“糊涂!糊涂!”
玄烨要亲征,京中自然要有人留守,索额图本想串联一下太子党仅剩的、实在没办法下船的“死忠”一起上折子请太子监国,可万万没想到,这都能被驳回!
不是,太子监国难道不合理吗?
你不让太子监国,难道让臣子自己干?又或者索性就放着大后方不管了?
哦,他还有好主意——
可以让皇后监国呢!
去t的!
你亲爹顺治爷立在交泰殿前的那块写着“内宫不许干预政事”这几个大字的铁牌牌,你看见了嘛?!
你个不孝之子!
虽然赋闲在家,但索额图觉得自己比从前官居高位、身兼数职时还要操心数倍,尤其是此时此刻,那叫一个心力交瘁。
但再心力交瘁,索额图也无力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玄烨在将京中权柄移交给知韫之后,放心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