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远远盯着这边,神情戒备,手却微颤,这流露无遗的恐惧像是一种条件反射,不由人控制,深深烙印在记忆深处。
秋瞳不知她见到了谁,心下想笑,却又实在笑不出来,因为她也在抖。
松林间夜风刮过,枝头雪纷扬落下,秋瞳咬牙隐匿在风雪中,纵身离开。
她不敢走远,也无法走远,寻芳的折花手并不是她现在能承受的,于是秋瞳躲到小松林的某处,无措间向卫常在发了一只求救的信鸟,还下意识叫了他的名字。
不知过了多久,他来了。
卫常在什么都没问,他站在身前打量她许久,终于伸出手,将她背到背上,秋瞳打好的腹稿竟无用武之地,沉默片刻,她只好说自己不想去芳草堂,也不能回弟子舍馆。
于是他改了道,直向宁荷居而去。
宁荷居是卫常在单独的居所,他将她带至主屋内,照料一番,喂了丹药,这才略一施礼,关门去往偏房休息。
直至今日,他好像仍以为是她修行有差,这才受了伤。
秋瞳不由得心想,他还是那么笨,甚至笨到她已然将金火丸送出也未曾察觉。
思及此,她的唇角扬起,心中对寻芳的那点怨气也全数被压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