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痛,就是要你哭。”
“云靖?”
她用力晃了晃他。
“……云靖?”
怀中人软趴趴地垂下脑袋。
真的晕了?
灵秋忙察看云靖额间的伤口,施法止住了血。
不是吧,又玩脱了。
为什么每次都这么倒霉?
她低头瞄一眼云靖身下的法阵,叹了口气。
如果现在把他扔在这儿过一夜,明天一定会被嵇玄发现,这样他们两个人都吃不了兜着走。
唯一的区别是云靖是仙门圣子,而她只是个普通弟子,综合考虑,最后受伤的一定是她。
而且这个地方这么冷,他又不省人事,说不定会被冻死,显然划不来。
如果现在把他放在法阵是,在这儿守着他,明天天亮之前再施法把他扔出去,既不用罚跪一整晚,也不会被发现。
想一想,还是这样最好。
灵秋小心挪动云靖,用他的身体严严实实地压住法阵。
好消息:重获自由。
坏消息:仅限于冷得要命的戒律堂。
灵秋拿过先前放在一边的桂花糕,塞了一口进嘴里。
竟然还是热的。
她捧着桂花糕坐到昏迷的云靖身边:“受了这么一点伤就晕,身体也太差了吧。”
“你知道吗?我师姐和你娘都劝我对你好一点,可这次明明是你先对我不好。”
“虽然我答应了你母亲照顾你。”
“虽然你用了十年修为替我疗伤。”
“虽然你变成现在这样也和我有那么一点关系……”
“虽然……罢了罢了。”
灵秋往他脑袋上狠狠敲了个爆栗。
“我就再帮你这么一次,最后一次。”
她放下桂花糕,驱动剑气割开灵脉。
血滴入伤口,额角缓慢愈合。
人却没有丝毫苏醒的意思。
灵秋又往云靖口中滴了几滴血,然后盘腿坐在一边,开始替自己疗伤。
有徐悟设下的符咒,伤口愈合变得比平常更容易,饶是如此,灵秋也费了比平常多出一倍的时间才彻底将手腕上的新伤抹平。
她缓缓睁开眼,就看见云靖跪在地上,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
他醒得倒是快。
这个晚上她看似什么都做了,实则什么也没做,不仅没做,还白白赔出去几滴血。
心累。
想到方才,灵秋觉得光是折磨云靖已经完全行不通了。
世上怎么会有像他一样的人?
明明被她折磨得哭出来,还口口声声地说“好”和“愿意”。
或许他不仅是个傻子,还是个疯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