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问道:“将军来是准备对我用刑了吗。”
宣睿一怔,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发现一面墙壁上挂着审讯用的刑具,不由皱了皱眉。
“你觉得呢?”睨着她担惊受怕的表情,他胸口不禁有些气闷。
自己饶是再冷血无情,也不至于对一个小姑娘用上这些东西。
“你把我关在这种地方,不就是这个目的吗。”李幼卿不知自己是否该庆幸,此刻还能够活着,也没有被丢进冰窟窿里。
“对你用刑,你受得住吗?”宣睿看着她一脸哀怨的样子,越发心烦,语气更好不到哪里去。
李幼卿不做声了,下一秒,却被人捏着下巴,缓缓灌了一口水进去。
她本不想喝的,可干涩的唇刚一沾到冰凉的液体,便忍不住吮了一口。
这水味道带着淡淡的甘甜,应该没下药吧。
忍不住又多喝了几口,等他将快要见底的水杯抽走,有些不甘的舔了舔嘴唇。
宣睿走回去拎起茶壶,又给她倒了杯放在桌上,却不再过去,而是撩开深墨色的衣摆坐了下来。
见她怔怔盯着茶杯,嗤笑道:“还等着本将军喂你?自己过来喝。”
李幼卿正有些挣扎,到底要不要过去,忽然看见一道月白色的影子从门外闪过。
听声音,是白刹想要进来,却被潇子戚及时拦在了外头。
从懂事以来,她从未被人这般玩弄于股掌之中过,当下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愤而下床往门外冲去。
“你竟然出卖我,我要杀了你!”情急之下,她拔出头上的银簪子,冲白刹身上狠狠扎去。
潇子戚见状,忙过去抓住她的手腕,拦在了两人中间。
见将军紧跟在旁边,又着急忙慌撒了手,只能用自己的身躯硬挡着。
李幼卿吃了这么大一个闷亏,什么都顾不上了,拼命往对方身上扑。
一只手臂忽然将她拦腰截住,她双脚腾空,转瞬已男人翻过身来,后背抵在坚硬的墙面上。
对方翻涌着的情绪压过来,冷厉又粗犷,在她耳边沉沉的问:“闹什么!”
这句斥责,更加深了她的反叛心理。
李幼卿眼里浮现几分狠绝,抬手用簪子狠狠扎向对方心脏。
血液在深墨色的布料上并不显眼,男人不闪不避,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将军小心!”潇子戚和白刹同时惊叫出声。
“你在搞什么,还不松手!”潇子戚怒斥了句,就要上前将人扯开。
宣睿转身挡住他们的视线,冷冷道:“都给我滚。”
“可是将军,你流血了,得赶快包扎才行。”白刹心焦的说道,同时掏出自己的手帕。
宣睿淡漠的看她一眼:“趁本将军还未腾出手来收拾你,好自为之。”
白刹面上一白,不禁感到心灰意冷,被潇子戚拉着一道离开了。
牢房回廊上,只余下李幼卿急促的呼吸声,和男人一声悠长的叹息。
宣睿随手拔了插在胸口的银簪子,打量她仿佛被吓到的神情,冷冷嘲讽道:“哪儿学的规矩,只准你骗别人,别人骗你就该死。”
随着他胸口一起一伏,那片血迹在深墨色的袍子上,缓慢的晕染开来。
他抬手将沾了血的银簪重新插回到她发上,大手顺着她的头顶沉沉抚摸下来,最后掐在那一点尖下巴上。
李幼卿本能的想逃离,可横亘在自己腰间的那条胳膊犹如铁箍,不仅限制她的行动,更勒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受不了这种压迫感,一时又好像回到了小时候,母妃将她独自关在房间里,喊了好几个精奇嬷嬷来管教她。
不管她在外面表现得如何乖巧可爱,讨人喜欢,在母妃眼里,她永远都是狂妄任性,顽劣不堪。
就和他此刻看待自己一样——
所以,才要将她关起来。
李幼卿身上一阵阵发寒,又交替着发热,头晕晕沉沉的垂了下去。
耳畔,仿佛听见精奇嬷嬷的训斥——
“三公主怎这般厉害,黎媛小姐远道而来,娘娘只不过让你将御赐的南珠分她一匣,连这都不愿意,平日里学的礼仪规矩都到哪儿去了?!”
“三公主不要闹了,今儿黎媛小姐生日,大家都在云水榭替她庆贺,娘娘特意交待让您带份贺礼过去……哎,别磨蹭了,趁着今日天气好,出去晒晒太阳,兴许您风寒就好了呢。”
“公主这是哪儿学的规矩,难道不知道要先紧着姐姐么?”
“三公主,您别闹了!”
李幼卿忽然抱着头尖叫起来,不想再听见那些声音,不想再被人关起来,更不想再被人训斥说不懂事。
她已经很乖,很听话了。
搬去旒裳殿后,每日都去向皇后娘娘请安,天不亮就穿过竹林去陪太子殿下读书,过得汲汲营营,算计讨好,想让他们都喜欢自己。
可是结果呢……
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