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宝媛哭笑不得,顺手捏了捏她软乎乎的脸颊,“好了,该去吃午饭了。”
“爹爹不和我们一起吃饭吗?”江岁穗抱着娘亲的胳膊问。
宋宝媛语气淡淡,煞有其事道:“爹爹他忙着呢。”
“可是爹爹明明在家呀!”
宋宝媛笑笑,“走啦,哥哥受伤了,你快牵着哥哥的手。”
江岁穗闻言乖乖上前,扶起哥哥,小碎步挪动着往外走,几乎把“小心”两个字写在了脸上。
一直待在书房里的江珂玉将书籍平铺在案桌上,目光却放在窗外,有些心不在焉,也没察觉时间的流逝。
直到听见外面传来女儿嗓音嘹亮的一声“爹爹!”
江珂玉回过神来,起身时匆忙,不小心撞掉了书架上的画轴。
不过他没时间去捡,急着去迎接女儿。
“爹爹!我给你送午饭来了!”
侍女替江岁穗把食盒放上桌,便自觉退出了书房。
江岁穗踩上凳子,亲手打开食盒,一个一个道:“这个是虾仁豆腐、这个是鱼,还有鸡汤,你喜欢吗?”
“喜欢。”江珂玉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朝女儿张开双臂,“过来,让爹爹抱抱。”
江岁穗并拢双脚,大胆地往前一蹦,被爹爹接住后立马“咯咯”的笑。
她的笑声纯粹又热烈,短暂驱散了江珂玉心中些许阴霾。
“爹爹快吃饭呀!”江岁穗催促道。
“不着急。”江珂玉搂着女儿,心思飘远,“你娘亲,还好吗?”
江岁穗闻言仰起脸,满脸困惑,“娘很好呀!娘为什么不好?不好的是哥哥!哥哥今天都不高兴,饭都不自己吃,还要娘亲喂!一点都没有我乖。”
江珂玉失笑,拍了拍女儿的背,“那哥哥有没有哭鼻子?”
“没有。”江岁穗不明白,“哥哥为什么要哭鼻子,他都有娘亲抱了。而且娘亲还说,等他伤好了,就带我们一起出门玩。”
她说着,攀上了江珂玉的肩膀,在其耳边问:“爹爹,你会和我们一起去吗?”
江珂玉敛目,低头掩去几分不自在,“爹爹不知道,爹爹可能……”
“很忙!”江岁穗大声抢答道,“对不对?娘亲就是这么说的。”
既然她这么说,就是不想要他一起了,江珂玉心想,沉默地点了点头。
“爹爹。”江岁穗撅了撅嘴,用两根食指戳起江珂玉的脸,“为什么你们都不高兴?哥哥、娘亲,还有你!你们都这样,我都不敢开心了!”
“没有。”江珂玉忙道,“爹爹没有不高兴啊。”
说完才想起露出笑容,“岁穗这么乖,爹爹怎么会不高兴呢?”
趁孩子午睡的时候,宋宝媛抽空回了趟茶楼,安排布置,令整个茶楼焕然一新,又确定了重新开业的时间。
来回奔波,一连几天都是如此。
除了休沐那日,江珂玉这几日一直早上出门,晚上回家,每回都是岁穗来给他送晚饭。
虽然每日进进出出的是同一张门,但两个人却没有撞见过。
等到千仟茶楼重新开业的这一天,宋宝媛作为掌柜,却没有出面,而是让许评笙代替她迎客。
许评笙身兼数职,自然是涨了工钱。
宋宝媛亲自相迎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答应来演出,但不愿意暴露自己是谁的卿泽公子。
卿泽不愿与人多谈,宋宝媛将他领进他的位置后,便进了楼上正对其位置的雅间,静静等待。
虽是诚心相邀,但宋宝媛并不确定,琉安郡主会不会来。
在她的猜测中,郡主本就是爱热闹的人,又有卿泽公子做幌子,她觉得郡主会来的可能性很大。
果然,没多久她就听到楼下传来一声“琉安郡主到!”
宋宝媛松了口气。
雅慧风流,这位郡主皆占,也算是是整个京城人尽皆知的人物。
当今圣上与太后并非亲生母子,圣上登基初期,太后掌权。等圣上成长了,局面便开始发生了扭转,母子相互夺权,党争激烈。
琉安郡主,在两年前的宫变中偷偷藏下了玉玺,成了如今圣上大权独揽的最大功臣之一,自然不同凡响。
“宋宝媛。”琉安绕着茶楼上上下下走了一圈,才进独属自己的雅间,“你这整得还挺像样。”
“郡主谬赞。”
琉安微微眯着眼打量她,“怎么瞧你和上次见面不太一样。”
宋宝媛失笑,“哪有。”
琉安轻哼,“说吧,专门请我来是做什么?不可能真喝茶吧。”
宋宝媛着手烹茶,“爹爹以前告诉我,开铺子,要请贵客压阵,旁人才知,咱们是不好欺负的。”
“谁敢欺负你啊。”琉安不假思索道,甚至翻了个白眼,“前几天江少卿为了找孩子,可是差点把整个京城翻了个遍。”
宋宝媛怔了怔。
半晌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