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帝王放下茶杯,杯底与案桌碰撞出不满的声音。
公公有眼色道:“那不如,就把此女收入宫中。这江少卿以后不就服服帖帖,绝不敢生出二心”
帝王皱着眉,瞥了他一眼,“盛家女在选秀名单里,收她入宫那是顺其自然。如今贸然将宋家女召入宫中,不是明摆着告诉江卿,朕在防他吗?此刻,可不是我们君臣失和的好时候啊。”
“陛下说的是。”
“去吧,传朕旨意。”
“是。”
中午回到茶楼,宋宝媛从柜里取出两瓶备用的酒,倒出来仔细嗅了嗅。
明明鼻子没有失灵,难道是她进宫太紧张了,影响了判断?
自我怀疑之时,外面传来敲门声。
“吃饭啦!”
高洛书端来饭菜,每一道菜上都用碟子盖着,神神秘秘。
“巧银巧月呢?”宋宝媛诧异问。
“她们、当然也在吃饭啦!”高洛书将饭菜一一摆好,“我闲嘛。”
他兴致勃勃,“打开看看。”
宋宝媛心生怪异,但还是按照他所说,把碟子逐个揭开。
因此看到了摆成笑脸的鸡蛋、堆成小猫爪子的山药泥、凑对抱在一起的虾仁……
宋宝媛失笑,“你弄得?”
“你看你笑了!”高洛书捧着脸,眼中只有她,“笑了就别不开心了。”
宋宝媛一愣,下意识道:“我没有不开心啊。”
“我又不是承承和岁穗,你诚实一点嘛。”高洛书语气松快道,“你一回来就把自己关房间里,我当然知道你不开心了。”
“我……”宋宝媛望向桌上的酒瓶,“就是不知道哪里出了错。”
高洛书瞥了一眼,就酒瓶拿开,“哎呀!别想了,没选上刚好。要我说,人只活一次,本来就没必要让自己那么辛苦。你就应该活得轻松自在,每天什么高兴做什么,而不是操心这个操心那个!”
他饶有兴致道:“要不要去江边看景,或者游湖等日落,就当是放松心情了。”
“可是……”
“哪有那么多可是!”高洛书打断她,“生活就应该多姿多彩嘛,哪用得着想那么多,走!”
他说着,已经动身。
宋宝媛还没有反应,就见许评笙匆匆忙忙走到门口,“宋娘子,有人来说,自己是宫里来的,找你。”
宫里来的?宋宝媛连忙起身。
她先在楼栏边看了一眼,认出那是陛下身边的公公,更加着急地跑到楼下。
行礼道:“公公。”
公公笑眯眯地看着她,“宋娘子,接旨吧。”
“陛下圣谕,敕令宋氏,辅以户部刘奉郎中,完成酒酿置业之一切事宜。”
茶楼对面的马车里,江珂玉静静看着这一切发生。
六安忧虑地问:“郎君,真让小姐去啊。这官场上的,哪个好打交道。想当年郎君你都备受磋磨,何况小姐还是女儿身。”
“你去劝她啊。”江珂玉没好气道,“我不愿意有什么用?”
六安撅了撅嘴,“那还是怪郎君给不了安全感,才让小姐不得不这么折腾。”
话刚说完,就感到后背一凉。
他僵硬回头,车帘果然已经被撩开,自家郎君正蹙眉看着他。
“那你倒是说说,我到底要做什么才能给她安全感?”江珂玉不明白,“是她要什么我不给?还是她提什么要求我不满足?”
“重要的是情绪啊我的郎君!”
六安急得拍手,没有夫人,跟着只知道闷头办公务的郎君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你自己想想啊,当初你和小姐还是夫妻的时候,小姐事事也做得很好,默默为你付出,可你不也感觉不到小姐爱你吗?”
六安一不留神就吐露个干净,“若是只满足对方口头上的要求管用的话,你至于在小姐承认她喜欢你的时候,跟雷劈了一样吗?”
他恨铁不成钢地指向对面,“你看人家高公子,多会哄人!”
江珂玉诧异地看过去。
茶楼里的阿媛捧着圣旨,嫣然一笑,令他恍惚。
在阿媛身侧的高洛书鼓着掌,笑容灿烂地说着什么,哄得阿媛笑意更甚。
“他有必要靠那么近吗?”江珂玉低声诽谤,面无表情地抓皱了车帘。
圣旨明明是他求来的,为什么要对别的男人笑那么开心。
两个时辰前,大殿之上。
“既然臣妹没有判断出错,陛下为何还要选那位顾老板?”
帝王认真道:“朕并不否认她的能力,但这不是她一个人能完成的事情。工程浩大,需要衔接的事情很多,需要打交道的人更多。单论后者,她一个女人,户部的官员心中芥蒂难以配合,底下的人也不会服她。”
“这是可以解决的问题。”
“解决问题的时间不是成本吗?若